陆德明“韵缓改字”说新探.pdfVIP

《语文研究)2008年第4期 (总第 109期) 陆德明 “韵缓改字”说新探 汪业全 (广西民族大学 文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6) 摘 要：宋元以来对 “韵缓改字”说的理解有失其本。陆德明 “古人韵缓，不烦改字”的“改字”当理解为叶韵改 字 ，而非叶音，“韵缓改字”说是用来反对叶韵改字的。 “古人韵缓”作为陆德明反对叶韵改字的理论根据 ，加注叶音 成为他抵制叶韵改字的现实选择。陆德明 “韵缓改字”说是我们全面理解叶音及其产生的重要根据。 关键词 ：“韵缓改字”说；叶韵改字 ；叶音；古音 中图分类号：Hlll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2979(2008)04—0047—05 《诗经 邶·风 ·燕燕》三章 “远送于南”，陆德明 《经 游移不定，有的还值得商榷。笔者赞同把 “韵缓改 典释文 ·毛诗音义》①：“南，如字。沈云：协句，宜乃 字”说中的 “改字”理解为叶韵改字。由此，“韵缓改 林反。今谓古人韵缓，不烦改字。”陆德明著名的 “韵 字”说的内涵及其产生与流变、“韵缓改字”说跟叶音 缓改字”说(习惯上称 韵“缓”说)即源出于此。宋以 说的关系等问题都需要重新加以探讨。 后，“韵缓改字”说被用来反对叶音说，“改字”成为叶 音的代名词。这种理解在当今学界还很盛行。 我们先对张文轩先生的上述结论稍作分析。首 把 “韵缓改字”说中的 “改字”理解为叶音，就得 先，“南”字 “协句”音乃林反并非没有 “读音根据”。 承认陆德明是反对叶音的。可 释《文》不但引录了前 请看 诗《经》《楚辞》韵例及两汉训诂材料④： 人的叶音，还 自注了近30条叶音。陆氏这种 “言行 (1)邶《风 ·燕燕》三章：音南心 不一”，古人注意到了，可惜没有深究。②张文轩先生 (2)邶《风-凯风》一章：南心 对陆德明 《毛诗》音义中自注的叶音进行了逐一考 (3)《陈风 ·株林》一章：林南林南 察，发现它们均有语音来源，而 “韵缓改字”说之注所 (4)《小雅 ·何人斯》四章：南心 在的 “南”字沈重 “协句”音乃林反 “没有既有读音根 (5)《小雅 ·鼓钟》四章：钦琴音南 据”。张先生推断，“韵缓改字”说中的“改字”指的是 (6)《大雅 ·卷阿》一章：南音 虚拟叶音，陆德明反对的不过是这种虚拟叶音。_1j (7)鲁《颂 ·泮水》六章：心南 刘晓南先生把叶韵和改字 (改易文字)联系起来，认 (8)招《魂》末章：心南 为陆德明所指沈重协句音为改字。可刘先生转而肯 (9)《方言》卷八：属鸠，自关而东谓之戴篱，东齐 定唐玄宗改 颇“”为 “陂”才是 “真正的改字”。J万献 海岱之间谓之戴南，南犹鸳也。 初先生推测：“也许沈重真把 南‘’改成读 乃‘林反’的 (10)《白虎通义 ·礼乐》：南之为言任也，任养万 什么字了”，“不烦改字”即 “不赞同沈重的改字”。万 物 。 先生又说，“南”字乃林反 “应是沈重 自拟的 协‘句’ (11)《说文 ·木部》：南，帅木至南方有枝任也。 音”，[0]327陆德明言 “古人韵缓，不烦改字”，说明他 (12)《尚书大传》卷一：名 日南阳。郑玄注：南， 对叶音说 “有比较正确的态度”。0【J136意谓陆氏是反 任 也 。 叶音说的。这又回到宋元以后传统的理解上去了。 (13)《淮南子 ·天文训》：音比南吕。高诱注：南， 陆德明“韵缓改字”说的本意究竟是什么?尽管 任 也 。 几位先生提出了很有启发性的意见，但有的观点还 上例或以 南“”字 (覃韵)叶 “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