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由从彼岸回到此岸.pdfVIP

殿缎 画蓟 口刘鹤斐然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对 自由的追求。因自由而生的探讨古往今来从未停歇。百家争鸣的具体 内 容或许千差万别 ，但促使讨论产生的最终动因却是相同的，那就是 自由何以可能。 自由何 以可能，只有当它不在人类遥不可及的地方时，才有实现 的可能。而天赋 自由这种表述 ，或许 可以堪称将人类和 自由之间的关系定位得最为紧密的说法之一 了。然而当许多关注 自由问题 的研究者 ， 在纷纷肯定 “天赋 自由”的同时，将 “天赋 自由”等同于 “自由天赋”时，追求的自由的逻辑起点便被无意地 颠倒；本该因 “天”而牢不可夺的自由，却被 “天”带离人间。在此逻辑颠倒的基础上继而产生的问题就是， 自由究竟是作为一种状态性存在 ，还是作为一种活动性存在 ，前者离人类 尚有距离，而后者 已然在人类 手中。 所以，笔者今 日想在这里谈谈对 自由从哪里来 ，要到哪里去，应在哪里实现的拙见，试 图表达这样一 种观点 ：自由其实一直就在此岸 。 退 祛 天 恩 首先要谈 的，就是将 自由 “祛魅”。 只要是人就会渴望 自由，这种人对 自由的过分渴望使得我们看待 自由的角度变了形，像阳光产生了 折射效果一样，在 自由和人的关系之间产生了误解，这种误解在实现 自由的途中铺设了障碍，主要表现 为天赋 自由一类 的观点。而 “祛魅”，指的就是要剥离掉那层裹在 自由身上的过分美好的光晕，即是 “退祛 天恩 ”。 天赋 自由，这个观点本身并没有问题 ，它表达 的是一种不可被剥夺 的权威性，这种权威性的对象就 是 自由的属人性。这种表达有些许浪漫，热情且美好 ，将人们对 自由有些偏执的爱袒露得灼烈却低调，符 合 了人们在实现 自由艰难旅程 中愤慨与执着 的情绪。可一旦将天赋 自由理解成了 自由天赋 ，就把对 自由 本身神圣性的肯定等同于 自由起源的神圣性 ，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 ，我们说 自由从来就不是天赋 的。 说 自由从来就不是天赋的，是因为将天赋 自由等同于 自由天赋之后，会造成这样的一种逻辑上的误 解，那就是天赋这个定语所修饰的词成为了一种超验性的存在，自由的来源被超验化了。让我们来看看 这种逻辑是怎么展开的，自由天赋可 以等 同于：天，即是某种必须被人类所拥戴的权威给 了人类 自由，于 是人对 自由的拥有也具有了天然 的权威性 。既然 自由是天赐给人 的，这就将 自由注入 了人 的基 因，它仿 佛器官一样只要是正常的人就应该要有，既然该有又怎能抹煞 ，要剥夺一个人的 自由就好像一个明明睁 着双眼的人定要被说成是没长眼睛一样 的可笑与荒谬 。这种对 自由所属于人 的肯定是执着的，作为人争 取更适合于 自己的生存境况的精神武器也是极具煽动性的，但将 自由理解为天赐予人 的一种精神性器 - 61．— 官，并由此来建立 自由的不可剥夺性，就会使得 自由和人之间的关系被 自然化了。自由好像是一种人先 天所带的抵制非 自由的抗体，只要正常的生命还在继续 ，它就该随呼吸一起与吾常在。 但事实上，人们对 自由的热望并不代表它就会应然地降临人身，而恰恰相反的是，自由从来就不曾 与人这般亲近。所 以天赋 自由的最大魅惑就在于，它使得 自由的来源超验化，这种来源的超验化又会造 成 自由属人性的 自然化倾向，即是本应作为一种社会性产物的 自由，在天赐的手中被化成了一个 自然而 然的存在 ，具备不可辩驳的应然性 。说 自由本身具有不可辩驳的必然性是符合人的发展轨迹的，但这并 不等于应然如此。的确，没有比让 自由从超验中走来更能说明人的自由的与生俱来了，它确使 自由与人 的关系有了一层天类似于 自然法一样的天然亲密感 ，但正是这种亲密感否认了自由和人之间的距离，导 致 了自由的虚化 ，真实的 自由难 以实现 。也就是说，自由从来就不是人 的一种本质性存在 ，而是在人被抛 人生存场之后不断上演 的激烈戏码 ，而这种激烈的活动之所 以产生 ，正是 由于 自由和人之间的距离远之 又远 ，真实的自由才可能诞生。简单点说，自由是人的活动 ，而不是人 的本质 ，正是 自由和人之间的间距 性，造就 了人对 自由的动态的争取，从而成就了 自由的实现。而将 自由的来源超验化则会造成对 自由普 遍化 、绝对化 的误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