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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一，我的初中生活 （三） 1963届初三6班 李新民 雪 2010年1月3日下了一天大雪，我眼望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心里却在想着1963年3月8日那场雪。那时我正在一零一中学念初三。 初三6班教室在教学楼一层阴面最西边那间。男生要为我们女生庆三八妇女节。他们说送我们的礼物已藏好，在圆明园。天已下雪，雪上画有路标。按路标走就可以找到。对这个新奇的创意，女生反应不一，可最后决定：去！ 雪还在下，我们十几个人踏上了寻宝的路程。 出教学楼往东北走，这是我们奔圆明园必走之路。很快就进入了圆明园，我们开始用眼睛搜寻蛛丝马迹。雪已覆盖了部分字迹，符号又是我们不熟悉的。我们仨一群，俩一伙，费劲地找。有说这个像，有说那个像，总是扑空。雪已没过了脚面，路标更难找了。磕磕绊绊，我们翻过了小土坡，来到了大水法。看到雪中耸立的圆明园的建筑残骸，我们静默了会儿，一为欣赏它的美丽，二为悼念它的被毁。 不知什么时候，雪已停了。大雪过后，圆明园空无人迹。两手空空的我们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男生已把黑板画满庆三八的彩色图案，中间留了空白。见我们回来，热烈欢迎。知一无所获，就派两个男生去取。女生中一人，大概袁莉莉吧，急中生智，诌了一首打油诗，填在空白处。她平时不露锋芒，此一举，引得众人热烈鼓掌。又有几个小节目。两个男生取回了礼品：一盒军棋，一付扑克。因我们已失败，礼品归他们所有。 时间已过四十七年，往事历历如在眼前。 与俄国小朋友交朋友 初一，崔老师教俄语时间不长，又换了汪老师。汪老师很年轻，也很努力，她很想把俄语教好。她动员我们和苏联莫斯科的少先队员交朋友，籍此提高我们的俄语水平。我们积极地参加了这项活动。 我也交了一个朋友，称呼“奥里嘎”，似乎翻成奥利亚更好些。刚交往，她就寄来了一张大照片，鬈曲的头发，丰满的脸庞，很漂亮的俄国小姑娘。她用俄文写的信，我看不懂，只好找汪老师翻译过来。然后，写好信，再请老师翻成俄文，我再抄一遍，再寄出去。整个过程给汪老师添了很大麻烦，对我学习俄语帮助不大。 那时我学俄语刚入门，什么都不会。现在想来，对于来信应让我拿字典自己翻译，实在翻不过来，再予以指导。反正慢一点就慢一点。至于回信，也只好麻烦汪老师了。 在后来的日子里，她还给我寄来好几张莫斯科的风景照片，好几个徽章。照片和徽章都很美。那时正是暂时困难时期，我买不到可心的东西回报人家。可也没有空着过。 一天，文校长通知我，让我去。我不知出了什么事，到了东边的排房里，见到了文校长。原来，奥利亚又来信了，寄来了一条红领巾。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到现在也不知道。正面和反面不一样。正面严密带丝光，背面就不行。 初中的孩子，互相交往，彼此送红领巾，这算得了什么事儿？文校长却一本正经地和我谈了一次话。话又不明晰，听得我糊里糊涂。最后，我拿着红领巾出来，脑子里还是一盆浆糊。回信，我寄了一块花手帕。图案是古人物山水。我没敢寄红领巾。打那儿，奥利亚就不再来信了。 与俄国小姑娘通信，开阔了我的眼界，活跃了我的生活。 不久，中国和苏联的政治分歧公开了，两国水火不容。班上别的同学也和她的小朋友分手了。 现在，同学聚会还谈到当初的事，如果不是世界动乱，我们还会交下去的。我们的友谊是多么令人怀念啊！ 斗嘴 在当时，一零一就是名校，能考上一零一是很令人骄傲的。我的同学都是各校的尖子，来到一零一，踌躇满志，心高气傲。颇有‘纵观天下，舍我其谁’之意。可以想见那时在学习上的竞争是非常激烈的。谁不想延续小学时代的辉煌？ 努力是谁都努力的，方法却有高下之别。 我的成绩好，那是因为我下了笨功夫、巧功夫。课前预习，课后复习，課上认真听，踊跃举手回答老师的提问。那时我的脑子还好使，几乎是过目不忘。 记得初一时，我星期一早早就去上学。正暂时困难，车少人多，我人小力单怎么也挤不上去。眼看着孙路从南边走着来了，她已走了两站地，来到黄庄。她挤上了后来的332路公共汽车，我还是没上去。等我挤上车，赶到学校，第一节课已下了。那是生物课，学的是‘叶镶嵌’。正因为没上那节课，温书时把它作为重点，以至今日都不忘。后来，我都是星期天晚上到校，星期一就不着急了。 考试，如同上战场，胜败都是常事。我考得好，应该的，考得不好，发卷子时就有闲话。一开始，我心里着急，嘴里答不上来。后来，我也做了准备。一次，俄文小测验，我考得不好。张铁城发卷子，发到我这儿，笑说：“李新民，你也有考不好的时候啊！”。那时，有个电影名字就叫“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就用这句话答复了他。他愣住了，讪讪地走了。 初中的同学都抓尖，斗嘴是常有的事。记得，一次我吟诵“革命烈士诗抄”，我念道：“我自举杯仰天笑，宁甘斧钺不降曹”。念得兴起，声音大了。张自能走过来，讽刺地说：“念得不错呀！”。我得意地说：“革命烈士诗，错的了吗？”。他自惭形秽，低头去了。回头看，好几个男生面面相觑。可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