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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祛希望化”教育研究：症候及其批判 曹永 国 （苏州大学 教育学院，江苏 苏州 215123） 摘 要：教育研究需要灌注一种崇尚真理、坚守爱知之品性，能够给人们带来一种对美好教育的希望。 现今流行的教育研究恰恰证明了它们在这一点上的失败。无论是赞美现实教育还是批评现实教育，它们都在 无意中推动着教育研究与现实的“共谋关系”，使自身丧失了一种超越现实的力量。流行的教育研究常常会 成为种种祛希望的教育研究之典范，使人们忘记对研究自身的反思。自我否思是走出樊篱和寻找希望的一种 可能路径。 关键词：研究范式；希望；学科规训；祛希望化 作者简介：曹永国（1977— ），男，陕西乾县人，博士，苏州大学教育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教育哲学 研究。 ( ) 中图分类号：G40-0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7068201301-0040-08 收稿日期：2013-12-16 今天，教育研究对教育实践的影响正变得越 个问题的“多义性”则会使我们的研究行为出现 来越大。这就要求教育研究必须灌注一种理性精 偏颇。然而，事实上，我们非常容易无视这个多 神，崇尚真知，去努力解决教育实践的问题；同 义性而采取一种简单的、功利化的理解方式与方 时必须保持一种审慎的态度，认真反思并完善自 法。为什么会如此？“多义性”会使我们考虑过 身。如此，教育研究才能给人们带来一种关于教 多、“患得患失”而行动迟缓，甚至无法行动。“化 育及其研究的希望。以此反观我们的一些教育研 繁为简”是一种诱惑，并具有双重功效：一是可 究，它们是否能够催生一种崇尚真知的品性？是 以导致行动的风风火火，带来教育研究的繁荣； 否能够给我们带来对于教育的希望？它们给教育 二是可以“科学地”控制和管理教育研究行为，形 研究者带来的是什么？实际上，“祛希望化”正成 成一种教育研究制度。今天，这样的“化繁为简” 为这些教育研究的症候，而且正在不断地放大， 主要表现为以“实用性”“时效性”和“效益”为价 感染着其他教育研究者及其研究。 值尺度，强调对现在、当下教育问题的解决。这 种对功利、现实的强调原本是教育研究的一个合 一、现实过度与现实功利化的合谋宰制 理要求，也能够促生一种巨大的教育研究动力。 教育研究需要立足于现实教育，解决现实教 但是，它同样带来了教育研究中的一些症候，需 育问题。这几乎是教育研究的一个信条。但是， 要我们进行理性地审视和限制。 问题在于我们如何理解“现实”“解决”的含义。 首先，教育研究的短命化或运动化。由于只 显然，这个理解具有“多义性”，并且如何来界定 是将自己的视点聚集在现实的热点问题，以现实 “现实”“解决”常常支配着我们的教育研究行为。 动向为风向标，今天研究这个，明天研究那个， 因此，这就要求我们对此进行综合考虑。无视这 做研究就像搞运动一样，似乎并没有什么恒久性 ·0· “祛希望化”教育研究：症候及其批判 的追求。这样的研究一般是匆匆而来、轰轰烈烈， 那些惯用的规定好的攀比、竞争指标外，它杀死 匆匆而去、草草收场，满足于一些流行的做法或 了人们对于“尚未存在”“还未发生”“这个世界上 建议，对于问题自身的思考显得不足。一般而言， 还没有”的东西的希望。 问题的解决即意味着研究的终结，对问题自身所 二、浪漫化的空洞与虚无 富含的教育意义及其对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