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语言研究中的同质化运动_索绪尔语言观和博爱士方法论的殊途和同归.pdfVIP

北京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一九九七年第二期　　　　　　　　　　　　　　　　　　　　　　　 　　　　　　　　　　　　　　　　　　　　　　　 百 年 学 术 20 世纪语言研究中的同质化运动 ——索绪尔语言观与博爱士方法论的殊途与同归 陈保亚 内容提要　　本文认为, 20 世纪是语言研究走过的一个重要世纪。语言研究在本世纪取得了 重要进展, 并且对其他学科产生了重要影响。这一成绩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一种基本的观念和方 法, 即源于索绪尔的同质语言观和博爱士的实证方法, 这种观念和方法汇成了20 世纪语言研究 ( ) 的同质化运动, 它的目的 包括显性的和隐性的 是要获得存在于集体意识中的语言规则。其他 重要的范畴、方法都是围绕着同质化运动展开的。结构主义语言学是这种同质化运动最主要的体 现。同质化运动的生命力表现在对集体意识中语言规则的追求, 这一 目标的重要意义在于能使研 究者在研究中有共识的标准。同质化运动最根本的弱点是把集体意识中的语言规则限制在同质 现象中。 关键词　　语言学理论　　结构主义　　同质化运动　　实证方法 引　　言 结构主义语言学对 20 世纪的语言研究具有重要贡献, 其根本贡献在于认识到了语言单位 ① 的两种根本关系: 对立关系、聚合和组合关系 ; 提出了处理这两种关系以便提取单位、给单 ② 位分类、说明单位组合方式的基本田野方法: 对比和分布 。这使结构主义成为其他新的重要 学派进行语言研究和文化研究的重要参照系。尽管不同的学派从不同的角度对结构主义语言 学提出了批评, 但在提取单位和给单位分类方面, 还没有哪个学派提出了比结构主义更强的 田野考察方法, 而这正是结构主义发现程序所要达到的主要 目的之一。转换生成语言学的古 ③ 典理论就从结构主义语言学那儿继承了基本单位和单位的分类结果 。系统功能语法的理论 ④ 表述是建立在结构主义所提出的 “语素、词、词类”等基本单位上的 。当代的语义研究、语 用研究、变异理论、社会语言学、文化语言学、配价语法都是围绕着结构主义所提出的基本 单位展开的。因此, 结构主义语言学对下个世纪的语言研究仍然是至关重要的, 清理结构主 义的得失便成了世纪之交的重要工作。本文旨在分析结构主义语言学理论观念和方法论的两 个源头, 并说明由这两个源头形成的两个传统在表层上的差异和深层上的同一。 人们通常把结构主义语言学的思想渊源追溯到索绪尔, 这主要是因为索绪尔在他的 《普 通语言学教程》中系统地表述了结构主义的思想。但在世界各地语言的田野调查研究中, 人 们往往接受的是美国结构主义的操作方法, 这一点在汉语和中国少数民族语言调查中尤其明 显, 比如根据对立和互补原则提取音位, 根据有意义单位的最小同一性对比提取语素, 根据 最小的自由形式提取词, 根据词的分布确定词类, 根据词类或词组类的替换切分直接成分。而 当我们观察美国结构主义的操作方法、追问美国结构主义的理论背景和思想渊源时, 我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