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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谈苏格拉底的审判 地理科学与规划学院国土资源与环境学系 王在强 公元前399年，一场令人困惑的审判。审判的双方分别是至今依然为人们所称道的民主政府和古怪却不凡的苏格拉底。关于这场审判，至今仍未发现同时代的独立记述，甚至是一鳞半爪的暗示都没有。我们没有记录，没有法庭案宗。有的只是老头忠实弟子的转述和后世汗牛充栋、添油加醋的描述和议论。这场审判在当时也许不足为奇，可是审判双方谁也没有料到，他们的审判会成为两千多年来人们最为津津乐道的话题，而且必然会继续争论下去。雅典对苏格拉底的审判成为西方文明史上最具政治、社会、文化等多重意义的转折点。 生活在现代的我们，已经无法再经历那场具有戏剧性的审判了。通常认为对这场审判的描述有一定的历史真实性的是柏拉图的《申辩篇》。这篇据说是苏格拉底受审时为自己所做的辩护词，而柏拉图那时是在场的。当然，这不是一篇速记记录，而是若干年后柏拉图在记忆里所保存下来的东西汇集起来并经过文艺的加工而成的。这篇对话，尽管有着局限性，却足以刻画苏格拉底审判时的情形。但是，我无意于重建当时的情景。一来是能力相当不足，二是觉得没有必要。重要的是自己如何看待这个事件。我要做的是，通过这篇文章对自己做个交代，是对自己在阅读柏拉图笔下、色诺芬笔下、黑格尔笔下、斯东笔下甚至是尼采笔下的苏格拉底之死产生的疑惑的自我解答：在这场审判中，孰是孰非？或者根本就没有这个是与非的问题。 苏格拉底的受审的主要事实是毋庸置疑的。再次，我抛开审判中众多的旁枝末节，而重点关注雅典人对苏格拉底判决的罪状：1、雅典人民认为是神灵的，苏格拉底认为不失神灵，他不信旧的神灵，而是提倡新的神灵2、他诱惑青年，苏格拉底被法官认定有罪，是由于他被控告的内容。但是他被判死刑，则是因为他拒不承认人民的权限和对法庭的轻视。在审判的过程中存在着两点情况：苏格拉底对他所以被控的理由的态度和苏格拉底对人民，对人民权限的态度 或者承认人民最高权的态度。下面我将借由这两点罪状分别讨论雅典与苏格拉底的立场与态度以及他们之间的对立。 苏格拉底的神和雅典的神 关于控告的第一点，即苏格拉底不敬神而提倡“新神”的问题。在这里可以引申出以下的问题：雅典的神灵是什么？苏格拉底所提倡的新神又是什么？这所谓的新旧神灵到底有怎样的内在的冲突，足以成为雅典人对苏格拉底定罪的理由。这几个问题都很值得深入的探讨，这里我只表述我一些粗浅的观点。 关于苏格拉底的神，我们可以从他的哲学思想中一窥端倪。在苏之前，自然哲学家们不是关心人自身而是关注自然，智者学派虽然注重社会和人生的问题，却扭转了哲学的研究方向，更是使社会道德观一度错乱。而在苏格拉底看来，自然万物真正的主宰和原因不是物质性的本源，而是内在的目的，即“善”。苏认为哲学的兑现更不是自然而是人自己，即认识人自身的善。苏蔑视其它一切学科，认为人只应当认识什么是善。这种把善当作至高无上的宗罪，他认为不仅是人民的知道思想必须根据的基本东西，而且是唯一的东西。可以说，善就是苏所创造的新神灵。他认为善不是从外面来的，而是包含在精神本性之中的，但是，苏的善乃是空泛而不确定的。善化身为“内心神灵的声音”，他总是禁止我，但从来不曾命令我去做我任何要做的事。苏本身是自己道德哲学的实践家，他是以“善”这个神灵作为自己生活的指导的。 相比于苏格拉底的新神，雅典城邦的旧神又是什么呢？色诺芬提到苏“始终 和别人一样，将同样的祭品供应在公共神坛”，“遵守城市的传统去做，虔诚的对待之道。”按照美国作家斯东在他的《苏格拉底的审判》一书的解读，城邦的城神应为公民社会的说理女神和议会之神。这两种神灵是雅典民主体制的拟人化，他赋予公民言论自由和民主议会神圣不可侵犯的意思。这种解释合情合理，但忽略了一个在雅典人生命中最重要的神：阿波罗。在古希腊，人们如果人们想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阿波罗是最好的偷听神谕的地方。在这迷信的社会中，一切问题都请教他，大到该不该开战的政治问题，小到孩子的父亲是谁这种极其隐私的问题都能得到回答。虽然这种回答含混不清，模棱两可，但却丝毫不影响他成为古希腊人们心中的神圣人。无论是柏拉图还是色诺芬笔下的苏格拉底在申辩中都曾反驳道：“没有一个人比苏格拉底更自由高尚、更公正和智慧。”虽然未必是在真心诚意的申辩，但是无论他是有意或者无意，都无疑使他的申辩更加有力。而这举证可能在一定程度影响到陪审团第一轮的投票结果。 现在我们回过头看第一条罪状。显然，这条罪状包括两个部分：一是苏格拉底不敬神，即不敬阿波罗。根据苏的身边，他一生都在履行敬神的戒命。用一生的时间来证明阿波罗神预言的正确性，恐怕在全雅典都不能找到像苏格拉底这样虔诚的膜拜阿波罗之神了。在这一点的控诉上，雅典人确实犯了一个错误。但雅典控诉的关键点在第二部分，即提倡新神的问题，这是苏格拉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