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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文学双月刊 又是一个春天 罗子兰 早就想写春天，．提笔几次，都不成文， 垢，从我身边绝尘而去。 春去春回又是几载，依然没有写。不是不 其实这算不上是街，只是在毕陡的危崖 写，是春天被人写得太多。所有的情绪都在 下铺了水泥路面，路的下方是咆哮的岷江， 前人优秀的文字中宣泄得淋漓尽致，没有缝 街在河的对岸。对岸灯光辉煌但很暖昧，而 隙有墨再泼。 我的道路，是一串橘黄柔和的没有杂念的路 。年年春相似，岁岁人不同。’仔细思 灯，这很适合我的性情，我虽形单影只，喜 忖古人的话，到现在才悟出点道理。今年的 悦的心情却高涨得像鼓满了风的帆，异常愉 春天再过了，还等下个春天吗?明年或者已 悦。 经不同，那时的人，那时的花，那时的文 有风冰凉地从面颊滑过，但已没有了冬 字，总不会与今春相似。我怕明年，我没有 的凛冽。突然之间，感觉又回到了冬天。于 心情再坐在电脑旁，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击键 是仔细地回想，真是春天来了吗?每天路过 盘，也怕明年的春天，我没有闲暇一个字一 那在上个冬天只剩下光秃秃枝桠的洋槐树 个字的再描述此情此景，所以，还是写吧， 时，想起去年春天它在我不经意问转眼让一 现在就开始写写这个春天。 串串白色的花就坠满了枝条，星星点点的绿 过了春节，天气就明显的变得暖和起 色嫩芽，探在花的身后，满满的槐香，让你 来，人们都以为春就来了。但她还是迟迟不 无法躲藏。于是，我决定，不能再让这个春 能穿上那件绿色纱衣，因为寒流不时地还在 天生命的孕育与萌发和我擦身再过。以往我 入侵，那是冬天留下的最后的礼物，等待， 总是在每个春天来临之前说，再不能错过这 需要耐心，尽管人们并不喜欢。 个春天，再不能错过这个春天。而春天在我 初春的夜晚，我独自走在空旷的街上， 的念叨中总是一闪而过，一次又一次。是我 没有行人，偶尔有长途货运卡车，满身污 遗忘了。 62 Meadow2006．1 草地●文学双月刊 那天清晨，我还慵懒在床上想那么多烦 个清晨。再过些日子，各种树相继长出叶 心的事情，几声清脆的鸟鸣把我从床上清醒 子，随着和煦的春风摆动着撩人的绿意，一 过来。推开窗子，我不禁叫出声来，呀，是 丛丛青草缀满露珠，一颗一颗，慢慢滑到草 它!俗名叫“点水雀”的鸟。那是一只有着 尖，在暖阳的照射下，绿绿地，仿佛就要弹 黑白羽毛，麻雀那么大小的鸟，它站在电线 射出一颗颗绿宝石。 上，离我只有两米远，我满心喜悦，心底柔 色彩斑斓，生命鲜活。面对这样的季 柔的爱怜着让我的灵魂飞翔的天使。．我是 节，即便是内心沉睡了一个冬季的人，都会 这样叫它的，我相信，每年都是这鸟儿，在 禁不住欢笑!再往后就有绵绵的雨浸润所有 每一年的春天，都在同一时间，同一地方， 的空间，雨曾扰乱我的心情，密密地斜织 把我唤醒。这样的光景有三年了。我真怕哪 着、细细地飘落着，目光潮湿了明媚的阳 一年没有鸟儿再来，那它一定遭遇不测。我 光。春天也有阴霾的时候，人生的快乐与不 静静地注视着它，它却没有理会我的心思， 快乐是对半的，不快乐尝完了，剩下的就只 快乐的梳理着羽毛，然后闪电般俯冲到河 是快乐。虽然有一点的遗憾，但很轻松。 面。 河面上有些枯枝和不太干净的泡沫，靠 着我的墙基急速地奔涌而去，已经有了春泛 的迹象。河对面是另一条叫’杂谷脑’的河 从另一个山的皱折里冲出来在我的上游和岷 江牵手然后热热闹闹向东一路奔去。昨晚下 了场雨，劈劈啪啪响了一夜。远处的山顶铺 满白雪，阳光下闪着神秘耀眼的万点金光； 山腰雾气迷漫，缕缕丝丝，奇异的变换曼妙 的姿态：山脚下一大片一大片的粉色，黄 色，还有云霞样的白色，原来樱桃花、李子 花、桃花和菜籽花是在这个冷俏的春天开 放。冬是禁不住春的呼唤，过不了多久，盈 盈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