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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金融全球化对国家货币主权的冲击 张庆麟 内容提要 伴随着经济全球化而发展起来的金融全球化，在诸多方面对国家货币主 权产生了广泛而深刻的冲击，如对国家货币发行权、货币独立权、国家维护本国货币币值 的稳定、实施外汇管制和进行货币法定升值与贬值的权利等的削弱或侵蚀。这既表现为国 家为顺应金融全球化的发展而自主的让渡主权，也表现为金融资本对货币主权无形的侵 蚀。但是，金融全球化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国家货币主权。 关键词全球化金融全球化主权货币主权 全球化的浪潮正以不可逆转的趋势向我们涌来，其对国家主权的冲击是毫无疑义的， 并由此引发了全球主义与国家主义关系的历史主题。这一主题将全面体现并制约着21世 纪人类的经济、政治、文化生活，任何国家、民族、集团乃至个人都必须面对其挑战。诚如埃 及著名学者萨米尔·阿明针对全球化特别是经济全球化所指出的那样：全球化已侵蚀了 民族国家的权力，这是资本对国家的进攻，它反映了“资本主义经济管理的全球化空间与 其政治和社会管理的民族空间的分裂”。①所以，认清这一基本事实并做出理性的思考和 积极的回应，无疑是当代国际社会的最佳选择。有鉴于此，本文将着重探讨在经济全球化 背景下的金融全球化给国家货币主权所带来的冲击，以便我们能够作出应有的回应。 主权是国家之所以成为国家的基本要素和固有权利，是国家独立自主地处理自己对 内对外事务的最高权力。国家货币主权是国家主权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每个国家在其国 内发行和管理本国货币的最高权力，以及在国际上独立执行其对外的货币政策，平等参 与处理国际货币金融事务的权利。货币主权作为国家主权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对内是 国家指定管理货币的专门机构，颁布有关货币的法律和法规，确定货币的名称，建立币 制，保护货币的价值和正常流通，禁止伪造和走私货币；对外通过法定平价建立外汇行 市，维持本国货币和外国货币的合理比价，进行正常的外汇买卖，协调货币的国际流动， 协商解决货币纠纷，维持国际货币秩序，遵守条约规定的国际义务和货币纪律。 金融全球化是金融活动越过民族国家藩篱和全球金融市场日趋融合为一体的过程， 是一个风险发生机制相互联系而且趋同的过程，也是一个逐步削弱国家金融货币主权的 过程。这一过程不断深化、有着明显的阶段性和曲折性，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自然历史过 程。 金融全球化的发展对国家货币主权的冲击，归纳起来，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①参见萨米尔·阿明：《五十年足矣》，转引自王列、杨雪冬：《全球化与世界》，中央编译出版社1998年版，第231— 25l页。 123 万方数据 中国法学 2002年第2期 一、对国家货币发行权的冲击 从历史发展看，货币发行经历了由分散到集中的过程。现代各国几乎都将货币发行 的垄断权以立法的形式明确授予中央银行，使其成为全国唯一的货币发行机构。但是，随 着金融全球化的不断发展，国家的货币垄断发行权日益受到冲击。 领域中种种创造性的变革。它可以简单地被理解为金融制度、金融机构、金融活动和金融 工具在短期内集中出现的新的发展。按此理解，大多数经济学家所说的金融创新，是指20 世纪70年代以来在西方国家，特别是美国在金融领域中不断出现的新做法和新发展。 金融创新使得新的金融工具不断涌现，产生出大量货币性极强的新型信用工具和新 型存款种类，如商业银行票据、流动资金承兑票据、货币市场互惠基金(MMMFs)、自动转 帐服务、超级可转让支票帐户等，使得金融资产之间替代性空前加大，从而导致作为货币 的货币与作为资本的货币日益难以区别，导致交易帐户与投资帐户之问、广义货币与狭 义货币之间、本国货币与外国货币之间的界限逐渐消失，货币的定义和计量日益困难与 复杂化了。以至于英国货币当局不断延长其货币统计口径，一度长达至M7。其他国家也 大都在Mo的基础上由原来的M1扩展到M4，另一些国家如日本则不得不采取灵活的归 纳原则来定义通货流量：M2+CD+新的金融工具。这些新型的流通手段虽然并不是法律 意义上的货币，但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