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权与爱国之间――清末民初文学中的新女性想象.pdfVIP

第43卷第3期 广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V01．43NO．3 of Normal andSocialSciencesEdition 2007年6月 Journal University：Philosophy June，2007 Guangxi 在“女权’’与“爱国’’之间 ——清末民初文学中的“新女性”想象 李奇志 (武汉工业学院人文系，湖北武汉430023) [摘 要]救亡图存和现代民族国家的想望是清末民初倡导女权的主要驱动力。男性主导的事实，“强 国”、“保种”的目标，都决定了女权运动从一开始就运行于民族国家现代化的宏大叙事轨道中的命运。与此相 应，文学作为女权倡导和“民族共同体”最主要的想象方式，也得到了一种同质性的理解和运作。于此语境，清 末民初，“文治武功+女权+爱国”的“新女性”构型在文学想象中应运而生。 [关键词]民族国家话语；文学；女性想象 [中图分类号]1206．5[文献标识码3A 民族国家是一个现代的神话，“若想一窥近两世 目标，都决定了女权运动从一开始就运行于民族国 纪以降的地球历史，则非从‘民族’以及衍生自民族 家现代化的宏大叙事轨道中的命运。 的种种概念入手不可”[1](p1’。就中国而言，则是“近代 废缠足，兴女学，标志着中国女权运动的兴起。 中国思想史的大部分时期，是一个使‘天下’成为‘国 这两个运动的开展，一方面表明当“女权”这一来自 家，的过程”[2](p87’。这样一种民族国家主义以文化心西方的概念被输入中国并引发中国的女权运动时， 理范畴、社会范畴乃至政治范畴相叠合的形式呈现 中国的女性还远没有具备西方妇女发动女权运动时 出一种囊括其他文化思想的混容状态。于此语境， 所拥有的心理、生理条件和知识学养，更不要说女性 19、20世纪之交中国第一次女权运动的倡导，从根 自觉意识了；另一方面也说明，中国的一些女性原生 本上说是由民族主义启动的。社会性别是一种意识 态问题的讨论是“强国”、“保种”的衍生物和伴随物， 形态机制，是一种具体的历史情境的产物。其本质 被赋予了过高过重的时代历史和民族国家命运的使 是：它是自然的，更是社会的，往往按照出现的需要 命，因而其女权色彩大大地弱化了。 被再现。中国现代民族国家与女权诉求动的关系就 鸦片战争以后，中国被迫启动现代化进程。反思 是这种“需要”的典型再现：“在一些西方国家，妇女 中国被拖入统一世界史的经历，知识精英总结的教 的解放是以个人为基本单位，为此，走上了与民族主 训之一是中国女性的“累国”。在他们看来，中国二万 义相反的目标——个人主义，然而中国的活跃分子 万妇女都是“分利者”，与泰西女子相比，乃为“不官、 却提出了民族主义的女性解放主张，这样就把她们 不士、不农、不工、不商、不兵”“](叩∞的闲人、畸人。承 的要求限定在民族主义的思维框架中。”[3](pl”’中国 载了如此重负的国家怎能不落入“种族之伤”的境 女权运动的这个特殊性，导致清末民初中国文学的 地。那么，如何使女子的民族国家意识在短期内得到 女性叙事，一方面是男性主体的在“女权”与“爱国” 迅速的提高呢?男性启蒙者们找到了一些速成的方 之间游动、并最终以民族国家诉求为终极目标的表 法。他们提出了以“女国民”的高尚身份指认概念来 达；另一方面，女性主体亦在此呼应中追寻着女权的 代替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