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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欧洲模式到美国模式：欧洲博士生培养模式改革的趋势 沈文钦、王东芳1 （北京大学教育学院，北京，100871） 摘要：20世纪 90年代以来，在各种因素的推动下，欧洲各国纷纷启动博士培养模式的改革， 主要表现为以几大趋势：研究生院制度逐渐扩散，新的博士项目和质量标准相继涌现，跨学 科、跨机构培养博士生兴起，指导方式从单一导师制走向联合导师制，博士培养更加注重训 练过程，逐渐融入通识因素。其总体趋势是从“欧洲模式”转向“美国模式”。中国博士培 养机制的改革在很多方面与欧美的趋势相一致，但在强化学术训练、推动跨学科博士培养、 提高国际化水平方面已经远远落后于西方国家，迫切需要进行进一步的改革。 关键词：博士教育；培养模式；改革；新趋势；制度同型 在西方博士教育两百多年的发展历程中，研究型博士的培养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传统 或模式，一种为“欧洲模式”或“德国模式”，一种为“美国模式”。在美国模式中，博士生 在正式提出论文研究问题、写作研究计划书之前需要选修大量的课程，接受较为系统的学术 训练，系统了解相关学科和研究方向的理论和方法。在欧洲模式中，博士生被视为独立的研 究者，通过与导师的交流掌握学科方法、学科文化与学科规范，并在此基础上完成一篇在知 识上具有原创性贡献的博士论文，没有正式的课程，更遑论系统的培养计划。英国、德国、 法国、北欧各国都是欧洲模式的典型代表。 最近十多年，博士培养的“欧洲模式”似乎已经越来越不能适应当代世界的需要，欧洲 各国都在对其博士培养模式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2005 年 2 月，在奥地利萨尔茨堡举行的 博士教育研讨会提出了博士教育改革的十大原则（即所谓的“萨尔茨堡原则”）。根据“萨 尔茨堡原则”，当代的博士生学术训练必须适应新的挑战，博士培养不能仅仅面向学术界， 而是应当面向工商业界、政府等更广泛的领域，为此，必须继续坚持“多样性”的原则，探 索博士培养与博士类型的新形式。“萨尔茨堡原则”还指出，在知识经济时代，知识创新与 技术创新越来越依赖于跨学科的知识情境，为此必须进一步促进跨学科的博士培养。 [1] 欧洲博士培养模式的转型与改革已经引起了一些研究者的关注，但他们往往只关注改革 的某一个方面，并没有从中提取关于这一改革的“整体性图景”。这些趋势与改革之间通常 是彼此联系、环环相扣的，因此非常有必要将这些趋势统合起来讨论，以描绘欧洲博士培养 模式改革的宏观图景。本文认为，欧洲博士教育改革的总体趋势是从“欧洲模式”转向“美 国模式”。 1 收稿日期：2009 年 12 月 22 日 基金项目：北京市教育科学规划青年专项课题。博士生培养模式的多样化、国际化与结构化趋势。（2009 ， 课题编号 CAD09049 ）；北京市教育科学规划青年专项课题。博士生培养模式的多样化、国际化与结构化趋 势。（2009 ，课题编号 CAD09049 ）. 作者简介：沈文钦（1981-）男，广西北流人，北京大学教育学院讲师；王东芳（1984-）女，宁夏青铜峡 人，北京大学教育学院博士生。 1 一.研究生院制度进一步扩散，博士培养趋于结构化 高等教育研究的著名学者尼夫（Guy Neave ）指出，从1980年代末开始的欧洲博士教育 改革都是围绕一个核心的模式——美国研究生院——来开展的，只不过各国根据自身情况进 行了一些变异。法国的Ecoles Doctorales 、英国的Graduate schools、荷兰的Onderzoeksschoolen、 德国的Graduierten Kolleges尽管名称不完全一致，但或多或少都反映了美国的影响。 [2]在美 国模式的影响下，德国、法国、英国、丹麦、荷兰等遵循欧洲模式的国家纷纷建立研究生院， 以试图为博士生教育提供更加结构化的制度环境。 1991 年，英国科学与工程研究委员会（Science and Engineering Research Council）的主 席马克·理查德（Mark Richmond ）倡议英国高校建立研究院（Research School ），以免研究 生教育的经费和资源为本科教育所侵占。到 1995 年，英国共有 33 所大学和 1 所学院建立了 研究生院，还有 23 所大学有设立研究生院制度的明确计划。[3]研究生院的模式根据大学规 模和博士生数量会有所不同。如果博士生数量足够多的话，研究生院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