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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评的声音与姿态 批评的声音与姿态 ——《兄弟》批评之批评 张崇员 吴淑芳 余华在沉寂十年之后，推出了50多万字的小说《兄弟》 锋写作，到90年代创作向民间叙事转变，而到了21世纪 全集，可谓重拳出击，倾力打造，而关于《兄弟》的优劣是非 初，他抛出的却是不为批评家所容的《兄弟》。 被读者和批评家炒得沸沸扬扬，褒贬不一。批评界不同的 由于《兄弟》既不像其以前的先锋小说文本，也不像其 呼声对于促进作家的成长和读者对作品的认识都是有益 以前的长篇小说，很多批评家纷纷给余华“拔牙”。邵燕君 的，然而貌似激烈的批评声音掩饰不住部分批评家傲慢的 由于无法理解和接受余华的“强度叙述”和风格转变，批评 姿态，难以掩饰其批评话语中的“隐在成规”和对某些作家 《兄弟》的强度叙述中“显示出一种别扭的杂糅状态，叙述 作品的“隐形偏爱”。对于一些超出EI常审美理念的新作， 的架子是传统写实的，而细节描写的偏执极端又像‘先锋小 “他们经常会对这类作品的偏离成规感到不满”，他们感 说…。从这些批评话语里，我们可以看出其批评视野中所 到，“作者并不是简单地犯了个错误，而是背叛了我们的信 具有的“传统写实主义”成规，她套用“先锋小说”的标准来 任”④。邵燕君的《“先锋余华”的顺势之作——由(兄弟) 衡量《兄弟》这部新作，因此她得出结论，这样的作品“属于 反思“纯文学”的“先天不足”》②，是一篇借《兄弟》反思所 经典现实主义范畴之内”，“《兄弟》肯定不是先锋，但按传 谓“纯文学”之“先天不足”的论文，姚晓雷的《余华：离大师 统要求也不达标”。显而易见，她的批评经验拒绝新的冒 的距离有多远》⑧也是一篇批评和挑剔的文章。这两篇文 险。这就像当年的苏联评论家无法用已有的文学经验给陀 章有些精彩的论述或许戳到了余华创作的要害之处，但其 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定位一样：“他创作出一种全新的小说 批评话语中的“隐在成规和偏见”无疑也反映出了批评界 体裁。因此他的创作难以纳入某种框子，并且，不服从于我 在观念上滞后于创作界的现实。本文欲以这两篇论文为 们从文学史方面习惯加给欧洲小说各种现象上的任何模 例，反思批评家的批评声音和姿态。 式。”㈣陀思妥耶夫斯基创作出一种全新的小说体裁——复 调小说，而在其以前的小说(如托尔斯泰的小说)是独自型 的小说。如果当时批评家不改变以往的批评经验和认同模 一个作家的创作如果形成一种模式，应该说是一种悲 式，就很难得出客观公正的结论。如巴赫金所说：“如果着 哀。一个真正富有创造精神的作家，必将不断探求新的叙 眼于独白型的结构小说的传统程式，从这样的观点来看，陀 述方式，尝试各种不同的写作风格，既写可能世界中的故 思妥耶夫斯基的世界可能像是一片混乱的世界；而他的小 事，又写想象世界中的故事，并敢于向人们习以为常的审美 说的结构方法，好像用水火不相容的不同组织原则，把驳杂 经验挑战，敢于向自己的写作惯性挑战。作家，像流水那 不一的材料凑到一起。”(Z)由此来反观邵燕君的评价出现的 样，只有在叙述的流动变化中，才能保持创作的年轻状态， 情况，殊途同归。 才能产生源源不断的创造力。余华深信作家的不稳定性， 一个作家不臣服于以往的写作惯性和文学经验，对现 他认为：“一成不变的作家只会快速奔向坟墓，我们面对的 有的文学秩序进行颠覆，是先锋性和创造性的表现之一。 是一个捉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