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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普资讯 关于科学实在论的几点思考 15 关于科学实在论的几点思考 陈嘉映／文 提 要：本文从一个特选的角度来透视科学实在论和反实在论之间的争论。 我认为，在争论物理学对象是否实在之前和之时，我们须问：物理学的实在 性为何需要证明。这种需要分成两个层次，一是物理学内部的对象和假说是 否实在，这要由物理学的发展去解决 二是物理学对象相对于 日常对象是否 实在。日常实在对象提供了实在概念的原型，但并不提供实在概念的定义， 不能因为物理学对象不似 日常而否定其实在性。然而，由于物理学对象只能 由数学通达，所以，“实在”概念在物理学中已经发生了变化 关键词：实在；怀疑；规律；机制 中图分类号：B503．92 文献标识码：A 科学实在论与反实在论 儿乎没有哪本讨沦物理学哲学的书不讨论物理学对象是否实在的问题。物理学是否 提供关于实在的理论?是否在揭尔世界的结构及其作用方式?实 论者的同答是肯定的， 但他们的立场又有很大区别。粗分，一些沦者是防御性的，针对反实在论者坚持物理学 理论的实在性。另有一些论者持物理主义还原论立场，主张只有物理学对象足实在的， 惟有物理学才认识实在，常识所认识的世界不是实在世界。反实在论者的立场同样是形 形色色。粗分，一大批论者从物理学理论的 “操作性”出发否认物理学对象的实在性。 另一甘·比是所谓 “强纲领”的社会建构主义者，主张科学无非是一种意识形态 。还原沦者 可视作实在论中的极端派，社会建构主义可视作反实在沦中的极端派。本文不讨论这两 类极端的立场。我所讨沦的是物理学理论是否只是操作理论 ，抑或事关实在。本文中 “实在论”和 “反实在论”是在这一限定意义上使用的。 有些科学家、科学史家、科学哲学家把物理学理论视作约定、建构、操作理论，另 一 些努力证明物理学对象的实在性。前一个阵营被称作反科学实在论者，包括劳丹 (Lar— ryLaudan)、弗拉森 (BasC．vanFraassen)等。库恩一般也列入这一阵营。(1j后一个阵营 ① 库恩的 《科学革命的结构》被建构主义者奉为经典，他奉人设理所当然地视作反实在沦的 ’个主要代表。但 在我看，这屉对库恩及 《科学革命的结构》一书的莆大误解。库恩所质疑的是人们对 “实在”的流俗理解： “我愿强 调，我不是主张fgJL有个实在，科学达不到那里。我的观点倒是，科学哲学中通常谈到的那个实在观念，是无法被赋 予任何意义的实在观念 ”库恩的后期著述尤其清楚地表明，他所要坚持的是心智范畴町以随着语 占和经验的适应演 化过程有所改变，然而，“这种观点丝毫 必要求世界变得较少实在”。他甚至自称是个 “死不悔改的实在论肯 (un— regeneraterealist)”。以上二三句引文分别引自JamesConantandJohnHaughland所编辑的ThomasKuhn的TheRoadsince Structu 。TheUniversitvofChicagoPress，2000，第 115贝、第207页、第203页。我个人认为库恩的思想的确超出通常 的实在沦反实在沧之争。 维普资讯 16 世界哲学2006年第6期 被称作科学实在沦者，包括亨佩尔、普特南 、寒拉斯、ErnanMcmullin等。② 两个阵营的争论有时剑拔弩张。在一本题为ScientificReal~m的论文集里，尽管大多 数论者是或者至少 自视为实在论者，鹰派反实在论者A~herFine还是凿凿声称 ： “实在论 死了。一…的确，最近又m现了一些哲学文著，要支起实在论这个僵死的躯壳，给它吹 入新的生命。但我相信这些努力到头来只能被视为并理解为哀悼过程的第一场，对死亡 这一事实拒小承认的那一场。”⑧争论的激烈程度可见一斑。 关于科学实在性的争沦包括极为多端的议题，本节并不介入那些具体的争端，而是 提供几个一般性的建议，希望这些建议能搭建起探讨这个问题的一个新的平台，从这个 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