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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患关系基本问题辨析 北京大学医学部公共教学部医学伦理学教研室 尹秀云 摘要：医患关系问题是当前国内医疗实践领域中的焦点问题之一，围绕该问题展开的 讨论也不计其数，但是在谋求和谐医患关系的实现手段和策略方面，普遍表现的依然是 无可奈何的心态。究其原因恐怕还是在于对医患关系根本性问题的理解和分析的缺乏， 本文尝试从对目前在医患关系理解方面的误读入手，从医患关系的实质探求方面作些许 努力，并比较中西方医患关系前景，从而对医患关系基本问题作一定的辨析。 关键词：医患关系职业精神 国内近些年来的医患关系问题的讨论与研究，始终如“雾里看花”，虽然大家都试 图要想看得“清清楚楚”，却似乎总不能如意。即使有些人自认为中国的医患关系问题 已经是一个被研究烂透或清楚明白的问题，但是我们依然没有从当前医患关系不断恶化 与紧张的魔咒中解脱出来，反而是在“魔咒?的控制下越陷越深。对于医患关系的未来， 越来越的人无奈地将全部希望寄托于时间的造化：随着岁月的流转，一切必然都会好起 来的。于是，国人在医患关系的问题上，呈现出一种极其值得玩味的心态：一方面为数 不少的人们坚持认为当下的中国之医患关系，已经非常紧张，甚至称之为“跌到了国外 罕见、国内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低谷，医患之间的诚信大大降低。”…在医疗卫生管理者、 医务人员、医学院校在校生及医患关系问题研究者中都不同程度地存在对医患关系之现 状表现出极大的悲观失望，另一方面又对未来的医患关系状况之必然改善表述出极其肯 定、乐观的心态，坚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在时间长河中变化着的经济发展、制度改善、 人素质提高等等，医患关系必然变得和谐美好。但是关于制度如何改善、人的素质如何 提高等待一系列切实的、与实践密切相关的问题，目前的讨论和研究实际上我们还并没 有给出好的、可行性的答案。我们总是希望越来越好，这是人类创造文明的力量源泉。 但是希望并进而相信明天一定会更好，仅仅是时间就能使人们从失望之地而过渡到希望 之域吗?正如“哲学家所言，人是一项生物工程，不是预设好的，而是不断完善的”，配1 医患关系问题也是如此。而对医患关系问题的最为深入的认识是其不断完善的第一步， 正如古希腊的德尔斐阿波罗神庙的箴言“认识你自己”所示。 一、 医患关系问题的现状：事实与误读 在中国，不少人在探讨医患关系问题时，通常隐含着的潜台词是医患关系问题为“中 国特色”。言外之意，只是在中国医患关系才成为了社会问题，而在国外——不用说那 些发达国家，即使是一些拥有医疗保障制度的发展中国家——其医患之间的关系都是比 较和谐的，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医患关系问题。在新西兰和一些欧洲国家的研究发现，“病 n1卞融．医患关系降至历史低谷 和谐医疗呼唤社会多方共同“作为”【N】．中国江苏网 啪明天会更好【J】，三联生活周刊，2011(4)：8 ．83— 人不满意主要表现为对政策的不满意，医生信任并未受损。”∞1在美国的情形似乎也是如 此，美国著名医学史家约翰·杜菲写到：“无论怎样，增长的卫生费用已引起了对美国 麻烦的、昂贵的和无效的卫生保健提供方法的注意，并增加了对医学界的怀疑。公众对 待医学界的态度总是处于矛盾之中，现在仍然如此。目前的特点是信赖医学科学和医生 个人，但对整个医学界却抱有怀疑。”“1以我们的思维逻辑观之，一方面这种现象的存在 是非常特别的，另一方面不少人对此现象对比中国的情况作了逆向推理，结论出中国的 医患关系的矛盾、冲突与紧张或归根结底即医患之间的不信任就是制度造成的。 暂且抛开对医患关系问题成因的深入分析，首先来看我们对国内和国外医患关系现 状的判断和认知是否属实。对国内医患关系现状的判断，几乎大家——无论是平头百姓 还是社会精英——的声音都是一致的，认为目前中国的医患关系紧张、医患诚信缺失是 不争的事实。当然在导致医患关系现状的原因分析方面，人们的见解是存在着一些甚至 是根本性的差别的。但无论怎样，对医患关系现状的定论人们存在着普遍的共识。但是 我们对国外医患关系现状的观察和判断是否属实呢?至少从目前已见的文献资料看，在 一些西方学者的眼中其医患之间关系并不如我们自身所感知的那样。美国医学社会学者 爱德华·肖特研究了医患关系的历史渊源后，认为“理想的医患关系形象——充满同情 心的医生和对医生充满信任的病人——已经不再存在；……它已经在20世纪60年代就 结束了。……美国近年来的医患关系被大大地破坏了。”¨1在英国，据政府的统计数据显 示，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