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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论文化创造活动的前提条件 张绪山  2005 年 10 月日 1，王鑫彪先生在《子归》网站 （）发表了一篇题为《牛 为什么天上飞》的大作，其中有一段文字论到我与丁来先先生的笔墨官司。这场讨论源于丁 来先先生的一篇大作《教授们，你们过得太舒服了》 。我在大学教书，忝列丁先生所批评的 教授之中，读此文后，感觉时下人们对于文化现象的观察误会太多，于是写了商榷文章 《教 授们过得太舒服了吗》 ，表示不同意丁先生的观点；丁先生又作一文回应 （《兜圈子兜得太久 了》 《中华读书报》2001 年 11 月 7 日），同时李国涛先生也有一文《教授何必一定受苦？》 （《中华读书报》2001 年 11 月 7 日）参加讨论。我感觉论点已经讲明，无必要继续论争下 去，遂鸣金收兵，没有再写文章。现在王鑫彪先生有兴趣加入进来，并对我的观点提出批评。 看来，这个论题还有些普遍意义。根据国人的传统，来而不往非礼也，现仅就王先生的观点 再饶舌申述一下自己的想法。 为了明白王先生的观点，先将王先生的相关文字抄录如下： “丁来先先生在《中华读书报》上报怨：《教授们，你们过得太舒服了》。丁先生认为， 现在的一些人文类学科的教授， ‘他们的身体有的已经发福，有的住上了渴慕已久的宽敞的 房子，但思想却有一种迟滞的走向。 ’他断言： ‘没有打饱嗝的思想家’ ， ‘人们普遍有种感觉， 现在的大学里没有真正的思想。 ’他并苦口婆心地规劝道： ‘先生们，你们或许该受些感官之 苦，真不该过得那么舒服。在苦中，在 ‘不平则鸣’中，你们再回过头来看看你们的那些学 问， 或许会有些新的观察事情的观点， 或许会有些独特之感悟。 这样你们就会避免一种错误： 自高自大，而实际上却是自欺欺人。(  有张绪山先生者，即刻拍马杀来，横槊反诘：《教授们过得太舒服了吗》？张先生连讽 刺带挖苦好顿数落丁的浅陋与不敬，并以大师般的气派，作了一个为丁先生诟病的 ‘归纳与 总结’ ： ‘真正的思想创造、学术研究至少需要三个基本条件：一是探索的真兴趣，研究的冲 动出乎天然，非以暴名、啖饭为目的。二是时间之保障。三是思想自由。 ’张先生以为： ‘此 三者盖为一切思想创造、学术创新之必要因素，缺一不可。 ’并且居高临下地喝问： ‘这些道 理，丁先生懂吗？’俨然老叟戏顽童焉。 学界纷争的热闹， 不是我等才疏学浅的山野村夫所能随便乱凑的。 但是小狗也不能不叫， 不能因为 ‘不懂’就被吓得半死。为了壮胆，我抬出三岁孩子也知晓的两个人来，借以说明 一下我们小老百姓的观点。第一位，孟轲先生，他说： ‘天降大任与斯人者，必先苦其心志， 饿其体肤，劳其筋骨，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第二位，司马迁先 生，他说： ‘仲尼厄而作 《春秋》；左丘眇而成 《左传》；屈原放逐，乃赋 《离骚》；孙子膑足， 兵法修列。 ’不知张先生以为此二人够不够份量与资格来说事儿？我的意思当然明摆着：觉 丁是而张非。(zig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一个思想者或者搞学术研究的人，自身所处 的地位和环境，不可能不左右他的思想观念、价值取向、行为方式及治学态度，也就决定了 他的思想和作为思想载体的言论抑或著作的视角与份量。物欲横流的时下，人文教授们都以 跻身 ‘中产阶级’为荣，你怎么要求其保持所谓的 ‘平民视角’？他明明已经开始享受人生 了嘛，还用得着去吃苦受罪地体察民情吗？名气地位在手，老本已经够吃，还用得着搜索枯 肠地搞什么惊世之论吗？而且，为明哲保身计，他们的内里已经悄悄换了瓤子，手中的喇叭 只吹喜庆的秧歌调儿，你怎么还指望他去发挥 ‘文明发展、社会进步助推器’的作用？不是 ‘见到所有的穷人都狂吠，见到所有的富人都驯良’ ，我们就可以念阿弥陀佛啦。 ” 王鑫彪先生显然很不习惯于我的文字表达方式，所以认为我火气太盛，自以为是，以致 居高临下地对人讲话。其实不然。我在主观上始终认为学问是平等的，人们讨论问题的身份 也是平等的，没有人可以 自己垄断真理。我很严肃认真地从一个学者的角度参加讨论，并没 有教训别人的故意，更不认为我可以随便教训别人。这是首先要说明的。 王先生认为“丁是而张非” ，赞同丁先生所谓目前人文学科教授的思想和研究走向迟滞 的原因，是生活太舒服了。我认为这是隔肤之论，生活富裕和学术、思想创造的迟滞之间， 并不能简单地划上等号。人们为了从事文化活动，必须首先解决衣、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