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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公望杭州西湖及富阳行迹考述 鲍志成 在中国画史上，山水画大师代不乏人，位居“元四家’’之首的黄公望就是其 中之一，但没有哪一位画家，在生前、身后有着如此曲折离奇的谜案故事。籍贯 身世之谜，入仕入狱之谜，为道卖b2_谜，隐居绘画之谜，笔墨留白之谜，传世 火殉之谜，分离圆合之谜……本文拟就其在杭入仕为官、隐居地筲箕湾、创作《富 春山居图》及在虎跑羽化升迁等史实略作探讨。 一、在杭为浙西廉访司书吏 黄公望，字子久，自号大痴，原籍江苏常熟。天资孤高，少有 大志，曾应试神童。及长，博览群书，学识广搏，学艺造诣深厚。钟嗣成{：录鬼 簿》赞之云：“公之学问，不在人下。天下之事无所不知，薄技小艺亦不弃。宋 元鼎革之后，黄公望在浙西廉访使徐琰引荐下，曾一度入仕，任浙西廉访司书吏。 后到大都(今北京)御史台下察院为吏。延祜二年(1315)九月，因随张闾到江浙 地区“经理田粮事，因张闾贪污案发牵连获罪入狱，年余始出，其时年已半百。 在杭为官一事，后人多有记载。‘录鬼簿》卷下有“先充浙西宪吏之说， 无声诗史》卷一则有“浙西廉访使徐琰辟为掾之谓。浙江通志》也记载： “元至元(1264—1294)中，浙西廉访使徐琰辟为书吏，未几弃去。一 这里，首先要搞清楚他所任“书吏一的机构和职务。根据元朝职官制度，“浙 西廉访使司是从“浙西按察使司改名而来，是设置在杭州的统辖浙西地区官 吏廉政、司法机构。浙西按察司，全称江南浙西道提刑按察司，乃江南行台分设 机构。至元十四年(1277)秋七月丙午置，紧接江南行御史台而设1。初置时治于 何地不得而知，直到至元二十三年(1286)十月，徙治杭州2。同时，罢诸道提刑 按察司判官。至元二十九年(1292)八月三十日，江南行台奏中书省，改“浙西按 1‘元史卷9‘世祖纪． 2‘元史)卷14‘世祖纪)． 察司”为“浙西肃政廉访司，仍驻杭州1。其管辖范围是杭州路、湖州路、嘉兴 路、平江路、常州路、镇江路、建德路、松江府2。其设官，廉访使二员，正三 品；副使二员，正四品；佥事四员，正五品；经历一员，从七品；知事一员，正 八品；照磨兼管勾一员，正九品；书吏十六人，译史、通事各一人，奏差五人， 典吏二人3。可见，黄公望担任的所谓“书吏，不过是一个地方司法廉政派出机 构的一个书记员而已，并不是什么高官要职。 据明人田汝成说，元浙西肃政廉访司署址，本宋岳武穆王宅，绍兴三十一年 (1161)改为太学。宋亡后学废，元即以其地为按察使司署，约今长生路弼教坊一 带。当时司内有一清楼、梅阁等。元时廉访副使臧孟祥有《座右四箴》日：“净 洗眼晴，紧缚肚皮，硬竖脊梁，牢立脚跟。凡十六字。佥事董师谦为之赞云t “这眼睛，照胆镜，照见谁?穷百姓；所嗔谁?奸贪佞。看不错，定定定。秋月明， 秋水莹，本无尘，洗更净。这肚皮，长忍饥，众肥甘，我糠糜。将军腹，宽十围， 贪以败，脂流脐。平生事，百瓮齑，咬菜根，事可为。这脊梁，铁铸成，广平骨， 汲孺身。曾强项，批逆鳞；肯折腰，揖贵人。台中评，谓我倾，我自我，卿自卿。 这脚根，如山立，立得牢，踏得实。悻门里，曳不入，正路中，拔不出。持一定， 御众辣，不退转，坚固力。’’铭赞皆赵孟颊所书，明时刻石尚存4。 有人从浙西按察司更名为浙西廉访司的时间，来推断黄公望入仕为官的时 间，这是不严谨准确的。因为后人记述时往往以后称前，用后来的名称去称呼前 面的名称，改名在至元二十九年(1292)，但入仕时间未必是在这一年或以后。又 有学者以为元史》卷八十六{：百官志--}记载按察司改为廉访使是在至元二十 八年，认为这年黄公望入仕为官，两者前后相差1年，这也是未必准确的。不过， 由于没有其他确切的史料，黄公望入仕时间只能大致推定在南宋灭亡的至元十六 年(1279)到三十一年(1294)之间。如果根据其出狱时年龄在50岁左右，那 么他任职为官前后长达十三四年之久。而“未几弃去”的记载，则说明他在被浙 西廉访使徐琰引荐后不久就辞官不干了。有学者认为，这可能是因为徐琰调任大 都所致，但徐琰调任入京为翰林学士承旨是在大德三年(1299年)，前后有七八 1‘宪台通纪，‘永乐大典》卷2608。页1283．又‘元史卷86‘百官志)“肃政廉访司”条．谓按察司 改廉访,；lit节元二十八年。 2‘元史》卷62‘地理志． 3‘元史》卷86‘雨官志》。 4‘西湖游览志》卷21‘北山分脉城内胜迹。页228229． 年时间，不可谓“未几。至于辞官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