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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文化的走向与大学的文化使命 赵存生+ 当今世界发展总体走向的一大特点，是在全球化和本土化之间、一体化和多 极化之间进行着“博弈”。迄今为止，愈来愈多的人认为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 化、科学技术迅猛发展，已成为明显趋势。与这一趋势密切相关的文化的发展呈 现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势呢?自20世纪90年代初以来，世界上的学者对此问 题发表了许多不同的看法。概括起来主要有：文化冲突论、文化共存论、文化既 冲突又共存论。美国学者塞缪尔·亨廷顿主张文化冲突论，其代表作为《文明 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德国学者哈拉尔德·米勒则与亨廷顿针锋相对，主 张文化共存论，其代表作为《文明的共存——对塞缪尔-亨廷顿“文明冲突论” 的批判》。而英国学者理查德·D．刘易斯则主张文化既冲突又共存论，其代表 作为《文化的冲突与共融》。北大的学者则主张“文明的和谐与共同繁荣”，近几 年由北大连续举办的“北京论坛”均以此为主题，今后还要以此为主题继续办下 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综合世界大多数国家的意见，强调世界文化的多样性，其 2000年的世界文化报告题目则为《文化的多样性、冲突与多元共存》。2001年。 在“9·11”事件之后不到两个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三十一届大会就通过了 《文化多样性宣言》，2005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三十三届大会又以压倒性多数 通过了《保护文化内容和艺术表现形式多样化公约》(简称为《文化多样性公 约》)。我以为，这个公约的通过，再一次表明了人类的智慧和理性，表明了人类 对于自己共同家园未来发展前景的明智选择和美好预期。这应当成为我们的一 个共识。 文化多样性是一种客观存在。文化的一个本质特点就是多样性。文化的魅 力取决于多样性，文化的生命力、文化的可持续发展也取决于多样性。承认和尊 ·赵存生，北京大学校务委员会副主任，大学文化研究与发展中心轮值主任。 世界文化的走向与大学的文化使命 ll 重文化的多样性，对不同国家、不同民族文化采取尊重、包容、鉴赏、吸纳的态度， 这本身就是一种文化表现。中国著名社会学和人类学家费孝通先生对世界各 国、各民族文化所秉持的态度是“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表 现了一位文化大师宽广、磊落、豁达的胸怀。关于尊重文化多样性问题，美国人 类学家博克也说：“多样性的价值不仅在于丰富了我们的社会生活，而且在于为 社会的更新和适应性变化提供了资源。”世界文化是多元的，多元文化之间因其 所固有的差异很可能会发生某种碰撞或者冲突，但这种碰撞和冲突的结果不是 一方吃掉另一方，而是在碰撞和冲突的过程中实现着不同文化之间的彼此交融 和相互提升，从而使世界文化在新的基础上多元共存、繁荣发展。用一句形象的 话来概括，就是“多元文化激荡交融”。展望今后世界文化的发展是一个什么样 的走向和态势呢?我以为，今后世界文化的发展将形成全球化和本土化两极互 动的局面。一方面，经济全球化加速了文化上的交往互动；另一方面，文化的民 族自觉El益高涨，本土化的要求愈益迫切。世界文化将展现出整体性与多样性 的统一、共同性与差异性的统一、排斥性与包容性的统一、民族性与世界性的统 一等特点，整个世界文化将形成一个一体多元、和而不同、相异相生的大格局。 所谓一体多元，有以下三层含义：一是世界文化是一个整体，世界各国、各民 族的文化都是这个整体的一个组成部分，都不能离开这个整体而单独存在；二是 作为这个整体的各个组成部分是相互联系、相互影响的；三是这些组成部分都是 各自独立、各成一体、各有特质因而不能互相取代的。世界文化因为是一个整 体，人们才能互相联系、彼此沟通和理解，人类才能拥有一个共同的精神家园。 世界文化因为是多元的，才能异彩纷呈、争奇斗艳、生生不息、永葆繁荣。否则， 如果都是一种色彩、一种旋律、一种样式、一种风格，这个世界的文化生态就要因 为基因的趋同化、单一化而导致凋敝、衰败和枯竭。 所谓和而不同，就是说世界文化的发展要追求和谐而不追求同一。“和实 生物，同则不继”是中国思想家提出的一个伟大思想。’和谐而又不千篇一律，不 同而又不彼此冲突，和谐以共生共长，不同以相辅相成，这是世界文化发展的光 明大道。中国总理温家宝访问哈佛大学在演讲时说：“进入2l世纪，人类面II缶 的经济和社会问题更加复杂。文化因素将在新的世纪里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 不同民族的语言各不相同，而心灵情感是相通的。不同民族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