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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网络安全 海外资讯 连载(上) 网络言论自由法律界限初探 —— 美国相关经验之述评 ■ 武汉大学法学院 秦前红 陈道英 美国历来是一个重视言论自由的国度，它不仅将言论 义上冲突的形式、手段”；象征性言论则是指“所有目的在 自由规定在宪法修正案的第一条，而且一直致力于探索言 于表达、沟通或传播思想、意见等观念性质的因素的行为”， 论自由的法律界限，并先后形成了“危险倾向原则”、“煽动 如焚烧国旗、佩带黑纱等；而附加言论即语言加行动，它是 原则”、“明显且即刻的危险原则”等一系列适用原则。随着 指“在设置纠察线（或警戒）、游行、示威时，言论混合着 人类进入网络时代，网络技术与传统的言论自由的法律界 行动的情况”。由于这三种言论给社会秩序造成危害的可能 限之间的冲突也日益凸现出来。那么，究竟应该在网络世界 性大小不一，因此法院对它们形成了不同的法律界限。 中对言论自由施以什么样的法律限制呢？美国作为网络的 在这三者之中，纯粹言论被认为应该受到最高的保护， 发祥地和世界上在网络立法上起步最早的国家之一，早在 象征性言论被认为“非常近似于‘纯语言’”，而附加性言论 1996年就开始了这方面的探索并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对于 则被认为应受到最严厉的限制，因为“它是在没有交流作用 我们这样一个无论是在网络基础设施还是在网络立法上都 的行为环境中的语言表达形式”。由于纯粹言论的保护原则 还处于起步阶段的国家而言，美国在网络言论自由的保护 较其他两种复杂，因此本文将首先讨论象征性言论和附加 方面取得的经验无疑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言论的法律界限。象征性言论与附加言论在保护原则上有 着重合的地方，即它们均可以适用利益平衡原则。利益平衡 言论自由及其法律界限 原则形成于1968年的“合众国诉奥尔布莱恩”一案。在该 在美国，人们对于言论自由的认识是非常宽泛的，除了 案中，首席大法官沃伦代表最高法院首先提出了在把言论 口头言论之外，书面表达、音乐、绘画甚至行为，都有可能 和非言论结合在行为中时，只有在满足下列条件的情况下 受到第一条修正案的保护。这或许与修正案的表述有关： 对非言论部分进行限制才是合宪的：（１）规定必须促进重 “国会不得制定关于下列事项的法律：确立国教或禁止宗教 要的或实质性的政府利益；（２）政府的利益必须与压制自 活动自由；限制言论自由或出版自由；……”根据修正案的 由表达无关；（３）对所提出的自由带来的附带限制不得大 这一表述，除了出版、集会、结社、请愿，其他表达公民意 于促进政府利益所需要的程度。尽管“奥尔布莱恩原则”既 见的行为都可以涵盖在“言论自由”这一范畴之内。正是由 适用于附加言论也适用于象征性言论，但二者在适用条件 于对言论自由的认识如此宽泛，因此在司法实践中最高法院 上还是存在一定的差异的：附加言论的案件一般都适用利 实际上将“言论”分为三类：纯粹言论、象征性言论（symbolic 益平衡原则，但是如果政府对象征性言论的限制已经构成 speech）以及附加言论(speech-plus-conduct)。所谓纯粹言 了内容限制，那么法院将转而适用严格审查标准，也就是说 论是指“口语、文字、图画、音像、肢体语言等纯粹用于表 政府必须证明审查中的法律是严格地为实现政府首要的或 达、展现思想、技艺等而不与外界或他人直接发生物理学意 切身的利益而制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