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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发展国家的宪政转轨与政府比较优势 — 战后日本的案例分析 莽 景 石 (辽宁大学日本研究所,辽宁大学比较经济体制研究中心，辽宁 沈阳 110036) 摘要：本文通过东西方宪政转轨的比较，论述了战后日本宪政转轨的过程、性质、后果及其对政府比较优 势形成的影响。战后日本虽然历经了大规模的宪政转轨，但由于其外生强制的性质，并没有成为一个西方 式的立宪民主国家，而是成为一个具有权威主义倾向的官僚制多元主义国家，政党与官僚的长期结盟，导 致了一种相对集权的政治结构出现，形成了实际政治经济过程的官僚制控制。由于三权分立不充分和民间 部门的诉讼成本过高，日本的政府比欧美国家的政府具有更强的讨价还价能力，其具体的承载者则是官僚 制及其人格化的官僚，并通过政府内部分权的职能部门与民间经济利益集团的关系，在一项法律或政策制 定后的事后谈判中达成符合政府偏好的结果中体现出来。在由后发展经济向工业化经济转变的特定阶段， 由于日本政府具有更强的讨价还价能力，从而在协调与企业的关系和促进经济发展方面比欧美国家的政府 具有更大的比较优势。 关键词：宪政转轨；官僚制；政府的讨价还价能力 文献标识码：A 1 引言 上个世纪70 年代中期，全世界的观察家们都惊讶地发现，日本在经过持续近20 年的 平均 10%的高速增长后，已经成功地挤身于工业化国家，这是非西方国家中唯一的例外。 如果考虑到仅仅是20 几年前，日本尚不是一个发达国家（库兹涅茨，1991；钱纳里、赛尔 奎因1989），而仅仅被视为准工业化国家这一事实（钱纳里、鲁宾逊、赛尔奎因，1993）， 1我们不得不承认这是近代以来世界经济发展史上的一个最为成功的事例。关于日本的高速 增长或日本取得如此好的经济绩效的原因，经济学家们通常都不会忽略日本政府的作用，但 在解释上却异议纷呈，并且一直到晚近尚未达成一致的意见。 这些不同的意见大致可以归纳为三个方面的观点。（一）新古典经济学的观点：比如弗 里德曼断定，包括日本在内的东亚后发展国家的经济成功的原因，在于政府的干预是有限的， 而且仅限于对市场失灵进行补救，从而创造出一个市场价格机制充分发挥作用条件下的自由 竞争和自由贸易环境，与计划经济体制中政府全面干预经济的结果相反，最终获得了工业化 的成功(弗里德曼，1999)；（二）发展主义的观点：发展主义的观点认为，在日本和东亚的 经济发展中，“在更积极的意义上，政府不仅仅是为补救市场失灵而干预经济的互补性机构， 2 自从查墨斯·约翰逊提出“发展导向型国家”的概念后 而是实现国家和民族目标的主体。” （约翰逊，1982），发展主义的观点，在日本经济和东亚经济的研究中获得了不可忽视的重 要理论地位，至少在这一研究领域中使新古典经济学的理论地位相对化了（东京大学社会科 学研究所，1998）。（三）市场增进论的观点：直到晚近出现新的解释之前，关于政府在日 本和东亚经济发展中的作用这一问题，争论的焦点主要集中在新古典经济学的观点和发展主 义的观点的分歧上。后来出现了试图在两种观点之间探求第三种观点的努力（世界银行， 1995；青木昌彦、金滢基、奥野正宽主编，1998），其中青木昌彦等人提出的“市场增进论”， 对新古典经济学的观点和发展主义的观点作了一个“关键性的评论”：两者关于政府的作用 的观点看起来截然相反，但两者的共同之处是，首先，它们都认为市场和政府是解决资源配 置问题仅有的两种可以互相替代的机制；其次，它们都把瓦尔拉市场均衡当作普遍的范式。 唯一的区别是，前者认为这一范式不应受政府的干扰，后者则认为要达到这一范式政府干预 必不可少。市场增进论认为，政府政策的职能在于促进或补充民间部门的协调功能，而不是 将政府和市场视为相互排斥的替代物，政府政策的目标被置于改善民间部门解决协调问题及 克服其他市场缺陷的能力。 实际上，上述三种观点所论及的政府作用，可能存在于任何发展阶段、任何体制的的 3而智利 国家，比如美国政府对高清晰度电视行业发展的政策非常接近市场增进论的观点， 政府奉行新自由主义的经济政策，在更多的政治集权的发展中国家里政府本身则充当了工业 化的主体。因此，比起争论日本政府究竟发挥了什么样的作用，更重要的也许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