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国成：刑事控辩平等对抗论(一).docVIP

刑事控辩平等对抗论（一） 谢国成律师 摘要：刑事控辩平等，一个现代的诉讼原则和理念，正是这一诉讼理念，导致了诉讼结构由纠问式到对抗式的根本性变革，使诉讼制度和程序日趋公正、科学、合理。控辩平等是实现司法公正的基础，通过控辩平等的制度设计以确立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诉讼主体地位、保障公民的平等权、限制国家权力的滥用。实现司法正义，需要刑事控辩平等对抗的保障机制，一方面是控辩双方的平等武装，在立法层面赋予控辩双方平等的诉讼权利和攻防手段；另一方面是法官的平等保护，在司法层面平等对待控辩双方。在我国，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人权不能得到充分保障，其根本原因在于我国的刑事控辩失衡。本文以刑事控辩平等对抗的诉讼理念审视我国刑事控辩关系，并在对我国刑事控辩失衡现状分析的基础之上，提出构建我国刑事控辩平等对抗关系的设想。但控辩平等对抗可能会产生诉讼风险，而防御诉讼风险的可行方案则是辩诉交易制度。所以，文章在最后探讨了辩诉交易，认为我国应当引进辩诉交易制度。 关键词：控辩平等 保障人权 对抗 平等武装 诉讼风险 辩诉交易 在刑事诉讼程序中，控辩关系是一个重要的理论范畴，它在深层次上决定着诉讼构造的基本走向。为追求公正和效率的刑事诉讼价值，控辩平等便成为现代刑事诉讼的一个基本原则和诉讼理念。正是控辩平等这种诉讼理念，导致了诉讼结构由纠问式到对抗式的根本性变革，使诉讼制度和程序日趋公正、科学、合理。控辩平衡已经成为刑事诉讼的一个国际标准，对世界各国的刑事诉讼立法和司法实践均有重大的指导意义。因此，探讨和研究控辩平等理论已经成为法学界的重要任务之一。本文从刑事控辩平等的诉讼理念入手，研究刑事控辩平等对抗的保障机制，再以之审视我国目前刑事诉讼立法与实践，分析我国刑事控辩失衡的现状，进而提出构建我国刑事控辩平等对抗关系的设想。最后，文章针对刑事控辩平等对抗可能产生的诉讼风险，探讨了防范风险的制度设计：辩诉交易。 （一）控辩平等：实现司法公正的基础 裁判者、控诉方与被追诉人在刑事诉讼中的地位、三者之间的关系及其体现形式的总体系，被称之为刑事诉讼模式。[1]刑事诉讼模式同其他社会制度一样，是动态的、发展的。从宏观上看，她从非理性走向理性，从野蛮走向文明；从微观上看，不同的国家总在寻求一种适合于自己、适合于发展需要的刑事诉讼制度。刑事诉讼模式的发展变化，尤为明显的是裁判者、控诉方与被追诉人三者在刑事诉讼中地位的变化。在刑事纠纷只能通过诉讼解决的文明社会，公正是诉讼的根本价值基石。而实现结果公正的程序路径，即裁判者、控诉方与被追诉人三者在刑事诉讼中的地位和关系应是：承认控辩双方的不同利益，给予控辩双方充公展示矛盾、阐述观点、意见和要求的机会，裁判者在兼听的基础上作出裁判。也就是说，裁判结果的公正也有赖于控辩双方的程序性对抗。[2]现代诉讼的程序性对抗的基本要求则是控辩平等，因为刑事诉讼所要实现的正义是一种程序的正义或曰交流的正义，只有控辩双方真正平等相待，才可能展开平等的对话交流与沟通，只有双方都成为刑事诉讼中地位平等的诉讼主体，才可能达成主体间的合意，并最终求取真正的程序正义。[3] 所以，“控辩之间的平等是刑事诉讼程序公正的前提，没有控辩之间的平等，刑事诉讼程序就没有任何公正可言。如同我们对诉讼公正所做的形象的比喻，公正的诉讼就像一架天平，参加诉讼的两方是天平的两端，而公正的法官则是位于二者正中间的支点。这个支点偏向于任何一边，天平都会失去其准确性。”[4] 当代所谓的当事人主义诉讼模式与职权主义诉讼模式无疑都可归入权能平衡式诉讼模式之列，都体现了现代刑事诉讼的基本精神。[5]其基本特点都体现了控辩双方的程序性对抗，其程序和制度设计都趋向于保障控辩平等，也就是说现代刑事诉讼均以控辩平等的诉讼理念来实现司法公正。 （二）控辩平等：确立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诉讼主体地位 实现刑事诉讼中各主体地位平等主要是要纠正被告人地位的偏差，提高被告人在刑事诉讼中的地位，从而实现刑事诉讼中主体地位的平衡，为实现刑事诉讼的公正奠定基础。“在某种程度上，刑事诉讼的发展史实际就是被告人人权保障不断得到加强的历史，也是被告人诉讼主体地位不断提高的历史”。 传统的价值观念是一种国家本位主义观念，在刑事诉讼领域的反映就是强调刑事诉讼追究，惩罚犯罪的功能，而忽视刑事诉讼的人权保障功能。在制度设计上，趋向于维护和强化代表国家追诉的侦控机关的职权作用，弱化甚至根本否定被告人的辩护权利，将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作为诉讼的客体。而现代“法治国家”的基本理念之一便是要求法律平等地对待政府和公民（在一定意义上也就是国家与个人），在法律的规范体系之内，个人与国家具有平等的法律主体资格。这一观念作用于刑事诉讼领域，就表现为被告人在诉讼中地位的主体化，作为个人的被告人与代表国家起诉的检察院均被视为是诉讼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