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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 “类型到 “类型的互文性 王杰文 (中国传媒大学 艺术研究院，北京 100024) 摘 要：“类型”是民俗学的核心概念之一，围绕着 “类型”的争论贯穿于整个民俗学的历史之 中。从静态的 “类型”研究转向 动态的 类‘‘型的互文性’’研究，不仅是新世纪国际民俗学研究的新动向，也是民俗学与文学、历史学、语言人类学等学科建立对话 关系的新基础。 关键词：类型；理想类型；分析的种类；民族的类型；类型的互文性 中图分类号：Z05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1l】02—0105—04 “类型(Genre)”的概念存在于许多学科当中，比如 ，在文 研究 目标是对故事的“主题”与 “母题”及其地理传播的轨迹进 学研究中有 “文学类 (LiteraryGenre)”的概念；在历史研究 行历史性地重构，在实践这一研究宗旨的过程中，他们有意地 中有 “历史文类”的概念；在民俗研究中则有 “民俗类型 (Folk— 忽略了 “类型”之间的差异 ，那些 “异文”间的差异被他们看作 loreGenre)”的概念。“类型”的概念对于上述三 门学科来说都 是不重要的。结果，类“型”的概念在早期民俗学研究中被当作 非常重要 ，然而，至少对民俗学来说 ，“类型”也是其术语体系 一 个 “想当然”的概念 ，仅仅被看作是对民间叙事进行分类的 中最为模糊与含混的概念之一。 一 个标准。这一做法 ，客观上为北欧乃至国际民俗档案工作提 民俗学的 “类型”，一般指的是对神话、传说、故事、歌谣、 供了一个实用的分类体系，却没有给予 “类型”以一个明确的 史诗、谚语、谜语等 口头文学的分类。这一学术传统可以追溯 界定。 到格林兄弟的 L童及家庭的故事》。他们给搜集来的故事编 然而，围绕着 “类型”的争论却贯穿于整个民俗研究的历 上号码，拟定一个名称，并对这些故事进行比较。他们认为这 史当中，这些争论可以被概括为如下六种相互对应的立场与 些故事之间可以相互区分，而每一个可区分开来的故事都具 观点： 有多种版本与异文。与格林兄弟同时代的学者以及他们的后 一 、 “理想类型”与 “个体讲述” 继者们通过把 自己记录的故事与格林兄弟记录的故事进行比 较，进一步促进了故事类型结构的发展。换言之，在民俗学当 “理想类型”的概念是芬兰民俗学家劳里 ·航柯教授提出 中，“类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一个分类的概念，是划分 口头 来的，显然，他借鉴了麦克斯 ·韦伯的思想。在他看来 ，类“型” 文学材料的工具。在每一种 口头文学类型中，依据内容、形式、 的概念意味着它不是一个单一的文本，而是指由许多文本组 主题等被进一步细分出许多 “亚类型”来。 成的一个 “群集”。在这些文本当中，某些特点是为所有属于这 然而，与历史学从文学领域借用 “文学类型 (简称 文‘ 一 类型的文本所共享的，而另一些特点是为个别文本所独有 类’)”的概念发展出 “历史文类”的学术谱系不同，民俗学的 的。换言之，每一个文本都包含有许多特征，其中只有一部分 “类型”概念 (至少 “芬兰历史一地理学派”当中 “类型”的概念) 特征使得它的类型属性稳定化，而另一些特征则又使得其类 则来 自植物学。l9世纪晚期至20世纪早期 ，分类体系的提出 型特征趋于解体。经历一段时间的传播之后，一个特定类型中 被视为任何科学研究的先决条件，面对杂乱无章的材料 ，科学 的一部分文本的类型化特征可能会趋于变异，这种变异将会 家们需要依据内容的、形式的、主题的特征来划分材料，在纷 削弱它作为该类型成员的资格。随着这种变异的加剧 ，这些文 繁芜杂的材料中揭示出规律性的程式来。 “l8世纪瑞典的植 本也许会从所属的类型当中解放出来。 物学家卡罗斯 ·林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