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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和文化对中国人口出生性别比的影响 谭 深 1． 中国的人口数量和结构问题 1.1 计划生育和人口数量 根据最新调查1 ，至2005 年底中国总人口达到 13.07 亿人。人口数量历来是中国面临的 巨大问题。从 1970 年代初，国家在全国城乡普遍推行计划生育，人口自然增长率急剧下降， 2004 年降至不足 6‰，妇女的总和生育率下降到更替水平（平均每位妇女生育两个孩子）以 下2 。但是由于人口基数过大，计划生育的政策仍然没有改变。 1.2 人口结构的问题 伴随着生育率奇迹般的下降，人口结构的问题一步步显露出来。 第一个问题：人口老龄化。2005 年底，中国 65 岁及以上老年人口首次超过 1 亿人，占 全国总人口的 7.69 ％，成为世界上老龄化社会之一。而与人口老龄化相关，劳动力也出现老 龄化趋势。 第二个问题：家庭结构。一个家庭只生一个孩子的政策推行 20 多年后，随着独生子女 进入婚育年龄，“421 结构”家庭（4 位老人+一对夫妇+一个孩子）开始出现，老人的赡养 和照顾逐步成为社会问题。 第三个问题：人口性别比持续升高。1982 年第三次人口普查出生婴儿性别比是 108.47； 1990 年第四次人口普查数据是 111.92；2000 年第五次人口普查为 116.9，2005 年％人口抽 样调查又有所升高。这样的数据在国内引起很大的震动。也是本文最关注的问题。 1.3 中国的地区差异 需要进一步说明的是：中国是一个内部差异性极大的国家，由城乡分割的制度造成的城 市与农村在经济发展水平、福利待遇等方面的差距是近年来讨论最多的话题。反映在人口问 题上，典型的城市与典型的农村相比，面临的问题是非常不一样的。 老龄化，421 家庭结构，更多地是城市问题。这是因为，城市家庭基本遵守了独生子女 的政策。在计划生育政策开始实行时，城市人基本分属于公有制单位中，国家通过户口和“单 位”的控制有效地推行了独生子女的政策；此外，随着城市个人主义文化的生长，及竞争的 紧张使得工作与生活难以平衡的现实，一些年轻人组成自愿不育家庭，还有一些男女则选择 了单身的生活，据说，这样的生活方式在大城市中已经形成潮流3 。使一些人群的生活方式 及问题接近西方。 但是在农村，控制人口仍然是政府工作的重点，同时性别比的升高日益成为严峻的社会 问题。因此，可以说性别比的问题主要在农村。 1 国家统计局2005 年全国 1％人口抽样调查，见记者王淑军：“我国人口发展呈现六大特点”，载《人民日 报》2006 年 8 月 29 日。 2未富先老:老龄化将使中国经济发展失去现有优势，中国青年报 2006 年 08 月 21 日， /fortune/2006-08/21/content_4985720.htm 3 据新华网综合报道，北京和上海的适婚单身男女已冲破 100 万人。 /fortune/2006-08/21/content_4985531.htm 2 ．性别比升高和性别鉴定技术的应用 2.1 关于性别比数据的争论 中国出生婴儿性别比偏高的问题在 1980 年代初就已经出现，到 1990 年代更为明显。针 对这一现象，研究界曾经在 1990 年代初期有过争论：一部分研究者认为，统计数字反映的 可能是一种“虚假的提高”，原因是 1982 年的普查就有生了女婴不报的情况， 1990 年普查 中这种情况更多。如果加上这部分女孩的数字，性别比虽然有所提高，但是大致还能保持在 比正常的 106 高出很少的水平。因此，中国国家计生委 1994 年在《关于防止出生婴儿性别 比升高的意见》中指出：“一些专家和有关部门认为，（19）80 年代以来出生婴儿性别比的 统计数字偏高的主要原因是瞒报、漏报出生女婴，在高出正常值的统计数字中大约有二分之 一至四分之三是瞒报、漏报女婴引起的”。但是还有一些研究者认为统计“基本上反映了客 观的出生性别比”，除了部分的漏报之外，更主要的原因是有相当数量的孕妇通过医院对胎 4 儿进行性别鉴定并有选择性地进行人工终止妊娠 。 2.2 利用医学技术控制出生婴儿性别问题浮出水面 2000 年第五次人口普查，初生婴儿性别比又有了惊人的提高，这一数字引起震动，越 来越多的研究者认为性别选择性终止妊娠，是出生性别比上升的主要的和越来越重要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