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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文学研究 2003 年第 5 期 村上春树: 文化混杂现象的表现者 吴雨平 内容提要: 日本当代作家村上春树的作品受到了世界范围内读者和研究者的广泛关注, 主要原因在于村上春树以“双重写作身份”创作的作品, 表现了后现代主义文化在文学领域 的影响即多元文化的混融与共生, 表现了西方文化对于当代日本的巨大影响。他的以《挪威 的森林》为代表的小说创作在表现方式上就体现了后现代主义文学的基本特征。 关键词: 村上春树　《挪威的森林》　后现代主义 一、后现代语境中的村上春树小说 ( ) 村上春树 1949— 是日本当代文坛一位具有鲜明时代特色的作家, 其以长篇小说《挪 威的森林》为代表的创作受到了日本与世界文坛的广泛关注。 关于当今的日本是否发展到了后现代社会, 日本有没有后现代主义文学以及日本当代 作家村上春树的作品是否属于后现代小说等问题, 我赞同王向远先生的观点, 他的回答都是 ① 肯定的。 日本从明治维新开始实行门户开放政策, 此后便走上了学习、模仿、效法、吸收外 国尤其是西方的经验和模式的轨道, 并竭力与世界强国保持同步发展。在二战结束后到 20 世纪末的几十年中, 日本已经从农业、工业、后工业社会三者混杂的状态过渡、发展成为和欧 美一样的后现代社会了。村上春树小说中经常出现的“高度资本主义社会”其实就是我们常 说的后现代社会和后工业社会的同义语。 英国学者伊格尔顿(T erry Eagleton ) 说: “从文化上说, 人们可以把后现代主义定义为 对现代主义本身的精英文化的一种反应, 它远比现代主义更加愿意接受流行的、商业的、民 主的和大众消费的市场。它的典型文化风格是游戏的, 自我模仿的, 混合的, 兼收并蓄的和反 ( ) 讽的”伊格尔顿 1 。所以后现代主义在文化上的特征是, 社会的价值观向着多元主义迈进, 生活形态呈现出复制拼贴式的多元混杂的局面; 世俗文化与精英文化相互杂糅融合, 难以明 确界定; 商业化、消费性成为都市生活的主流。日本的社会现状也是如此, 本土的传统文化和 外来文化相互混杂, 彼此共生, 日本人从思想观念到行为方式都不再拘泥于传统的社会规则 束缚而呈现出多元化的局面, 日本的制度和社会思潮都在提倡人们生活得更加简单和符合 世界的潮流。这是村上春树作品产生的世界性大背景和日本的社会现实。 后现代主义思潮和观念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文学领域, 表现为复制、拼贴、戏仿的特征, 即创新的尺度成为整个领域的新规范, 过去任何僵化的原则和方法都归于解体, 所有的观念 意义和价值都从过去的固定结构中解构出来而重新自由地进行着组合。“换言之, 以前的艺 吴雨平, 苏州大学文学院副教授, 主要从事中日文学关系及中外文艺心理学的比较研究。本文为江 苏省“十五”人文社科规划项目《中国和西方文艺心理学的比较研究》阶段性成果。 1·19 ·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村上春树: 文化混杂现象的表现者 术品却原来是文本, 解读它要通过区分差异而不是使其统一进行。然而, 差异理论倾向于强 调非连续性到了这样的程度, 以致于文本的材料包括字和句子都趋向于分崩离析, 掉入散 ( ) 乱、呆滞的被动性中, 陷入一组纯粹在外部彼此分离的成分之中”詹姆逊 185 。 这种后现代主义的文学特征在村上春树的作品中表现得极为突出而又极具特色。他的 早期作品就已经开始了这种写作风格的尝试, 代表作《挪威的森林》以及其他重要作品《且听 风吟》、《1973 年的弹子球》、《寻羊冒险记》、《舞! 舞! 舞! 》等表现得更明显。它们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