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究竟有多重要%3f--美德伦理视野中的运气问题的研究.pdfVIP

第_届中国伦理学青年论坛论文集 运气究竟有多重要? ——美德伦理视野中的运气问题研究 李义天 (中央编译局北京100032) 摘要：自威廉姆斯和内格尔1976年同以《道德运气》为题发表两篇重要论文以来，运气 问题逐渐成为当代伦理学讨论的热门话题。作为存在于生活之中、但又超出行为者能动性范 围之外的不确定凶素，运气始终是有限的人类所无法逃避的。然而，现代道德哲学出于对行 为者能动性的信任，不尽合理地将“道德”圈定在能动性范畴内，而把运气限定在一个边缘 地带。与之相比，美德伦理学从一开始就正视运气的存在，较全面地容纳和考察运气的伦理 意义和功能。美德伦理学通过区分“道德”与“伦理”，将“道德运气”拓展为“伦理运气”， 为人们理解伦理生活和伦理知识的实质提供了新的启发。 关键词：运气能动性现代道德哲学美德伦理学 基金项目：2010年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当代美德伦理学及其心理基础研究”(课题编号： IOCZX043) Williams)与托马斯·内格尔(ThomasNagel) 1976年，伯纳德·威廉姆斯(Bernard ofthe Luck)为题，在《亚里士多德学会学报》(Proceedings 同以《道德运气》(Moral AristotelianSocietr)上发表两篇重要论文。此后，运气问题逐渐成为当代伦理学的热烈 话题。许多学者意识到，运气应被纳入伦理学的研究范围而认真对待。不过，对运气问题的 重视并不是从20世纪70年代才开始的。沿着伦理学的线索往上追溯，我们还可以发现更多 重要思想家的相关表述。毕竟，运气是真实存在的生活元素；从绝对的意义上说，当运气表 现为命运(destiny)时，它甚至就是生活本身。 然而，由于现代道德哲学(以康德主义和功利丰义为代表的现代规则伦理学)占据启 蒙谋划的主导地位，凶此，像“运气”这样难以为理性所掌控的不确定因素，便逐步被排挤 到伦理学边缘。对现代道德哲学来说，伦理学的任务是识别理性的道德行为者(agent)及 其能动性(agency)的理性内涵，并确认由此衍生的道德规则。现代道德哲学试图在复杂的 道德牛活中发现清晰的道德规律，并让行为者在自身能动性的范围内稳定地掌握和运用这些 规律。因此，现代道德哲学总以这样那样的方式对生活进行抽象和简化。在此过程中，作为 最能反映“世事无常”的不确定因素，运气当然属于被首先清洗的对象。 可是，理论上的清洗不能掩盖运气的实际存在，更不能剔除运气对于行为的实际影响。 伦理学如果把运气遗漏在外，将是不完整的，也是不真实的。只要人的生活存在运气，只要 人们意识到运气的作用，那么，运气就不可能不是一种具有道德意义或伦理意义的运气。因 此，反思运气对伦理学来说依然极为必要。而在这方面，美德伦理学的努力十分显著。这不 仅因为，美德伦理学的古典表述就已经正视运气的存在，而且因为，美德伦理学的基本取向 能够营造一种合理解释运气的哲学空间。本文即以美德伦理为视野，追溯伦理学史上有关运 气的重要表述，从而针对如下问题展开分析：(1)伦理学究竟应当如何理解和定义运气?(2) 现代道德哲学在面对运气时表现出何种姿态?(3)对此，美德伦理学的批评与回应又是什 么?美德伦理学自身是如何理解运气的?(4)这种理解和应对又给伦理学研究带来哪些启 发? 一、作为不确定性的运气：生活之内与能动性之外 对运气进行伦理学分析，无疑应该首先了解运气的实质和特征。然而，让人感到缺憾的 是，当代学界的讨论尽管十分热烈，却鲜有关于“运气”的直接定义。即便是在威廉姆斯的 24 第二届中困伦理学青年论坛论文集 那篇具有引领性的文章中，他也只是说：“我将宽泛地(generously)、不做定义地 要地理解为“某些不受我们控制的因素”之后，便立即将精力投入到关于“运气”的分类及 连伦理学史上部分重要思想家的表述也存在同样情况。(斯密，1997年，第l14—134页；包 尔生，1988年，第347-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