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价值失落后的痛苦灵魂论贾宝玉形象的悲剧内涵.pdfVIP

生命价值失落后的痛苦灵魂 ——论贾宝玉形象的悲剧内涵 孙开东 (南京大学中文系博士生班，江苏南京210093) 摘要：贾宗玉主要是一个“传奇化手法塑造的艺术形象。它是曹雪芹朴天之志失落后痛苦灵魂的象征。顽 行补天神话充分表明曹雪芹具有补天济世之志。贾宗玉作为情种的实质是臆于情，是一种无奈的对于精 神自由的追求。贾J盖玉悬崖撒手，回归顽石，包涵有对生命存在终极价值和意义的追寻，{日主要是生命价 值失落后逃于佛禅的精神超越。 关键词：贾宝玉；传奇化；朴天济世；情种；佛禅；痛苦灵魂 411 中圈分类号：1207 文献标识码：A 贾宝禾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町以说，这是《红楼梦》研究中一个看似简单但又不能不回答的重 大问题。二百余年的贾宝玉形象研究史也正表明这恰是众多评论家争论的焦点所在。诸如叛逆者、富贵 闲人、情痴情种等等，可谓众说纷纭。无疑，这种种说法都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还远没有把握这个具有丰 富思想内涵的艺术形象的本质和灵魂。因为归根结底贾宅玉是一个生命价值失落后痛苦灵魂的象征， 在这个《红楼梦》最主要的人物形象上凝聚了作者曹雪芹最强烈的悲剧性生命体验。 从贾宝玉形象的传奇化塑造手法说起 姚雪垠曾说：“《红楼梦》中被着力描写的几个人物．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史湘云等，他们的学问 修养同他们的年龄、学历都不相称。一个伟大的现实主义小说作家，为什么在笔下会出现这种现象?”” 事实是：若用现实主义的创作原则来衡量，不但贾宝玉的学问、修养和他的年龄不相称，并且，作为艺术 形象，“贾宝玉”儿乎从整体上违反了艺术创作的真实。如果说他抓同时就抓脂粉钗环及“最喜在内帏厮 混”等奇异举止还是能从人世常情常理理解的“新奇异事”的话，那么他的“衔玉而诞”及他在七八岁时 就有了非常系统并极具思想深度的女纯男浊论则不仅是奇之至极，而是违背了现实真实的离奇。对于 贾宝玉之“奇”，作者一方面从自然人胜论的角度来解释：“天性所廪来的一片愚浊偏僻”、“秉性乖张，生 性怪谲”、“天分巾牛成一段痴情”、“天生成惯能作小服低，陪身下气，情性体贴，语话缠绵”等等。并且还 借贾雨村之口从理论上来论说贾宝玉的乖僻邪谬是由于天地问正气、邪气交感赋人而生，是从先天人 性而来。另一方面，作者还从贾宝玉的生活环境来说明：出身予公侯富贵之家，贾母“极溺爱，无人敢 管”，“原系同姊妹们一处娇养惯了的”。曹雪芹的确善于从人性角度来揭示人物的品性。如王熙风之，tk, 机、夏金桂之悍、探春之敏、迎春之懦．都可以说主要是由先天人性和自然秉赋使然。曹雪芹也的确善于 从环境的角度来说明人物的性格，如黛玉的孤高、敏感和她寄人蓠下的处境就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这 些解释用来说明宝玉的聪俊灵秀之气、乖僻邪谬之态是恰切的。但用来解释宝玉的奇思奇行则不具有 充分的说服力。特别是关于仕途经济的禄蠹沦只能是饱经世故、富有阅历如陶潜、阮籍、嵇康等人才能 具有的思想。而贾宝玉作为’‘个从未涉人世故的幼稚少年能有如此成熟的思想只能说明这缺乏最基本 万方数据 !!! !兰兰笙堡!!!!i!竺!塑 的现实牛活基础，违背了正常的人性真实。但贾宝玉无疑又是一个极具审美价值的艺术形象。问题的实 质在于对于这种背谬的解释绝不能囿于它是否有违生活之真的现实主义视角，而是必须把握贾宝玉形 象的独特塑造方法。鲁迅虽然说，“自有《红楼梦》出来以后，传统的思想和写法都打破了”。。其实，曹雪 芹仍然是用非常传统的传奇化手法塑造了贾宝玉这一人物形象，或者说是用了“只取其事体情理”的理 念化、寓意化的塑造方法。③固然作品在具体展开的过程中，贾宝玉被充分地人化，成为活生生的、生气 灌注的艺术形象，但贾宝玉形象之魂则在于他主要是一个用传奇法塑造的理念化人物。对于贾宝玉，作 者的着眼点根本就不在于他是否符合事体之真．曹雪芹主要是通过宝玉传达一种思想，表现一种情感。 从根本上来说是充当了作者思想和情感的代言人和传声筒。在作品第1回，作者开篇就指出了贾宝玉 的来历和终极本质是大荒山元稽崖青埂峰女娲炼石补天弃而不用的顽石。《红楼梦》的主要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