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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战史话 袁世凯北洋集团在辛亥革命进程中的作用及评价 赵大兴 (北京工业大学 人文学院 ,北京100102) 摘要：北洋集团在辛亥革命中扮演了双重的角色：既是革命的推动者，又是革命的终结者。一股本质上反 动的政治势力，在特殊的历史条件下却客观上成为革命的推动力量，这正是中国近代历史的吊诡之处。 关键词：北洋集团；辛亥革命 中图分类号：K2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911年的辛亥革命是中国近代第一次民主革命。 结局。 这场革命推翻了中国延续2000余年的封建帝制，建立 一、取而代之的力量——北洋集团与满洲亲贵集 了亚洲历史上第一个共和政体——中华民国。辛亥革 团的对立 命使民主共和观念在中国深入人心，为中国近代的历 袁世凯北洋集团是清朝统治的最后十年间发展起 史进步准备了条件。 来的一股政治势力。这股势力是在清王朝走向衰亡的 但是，辛亥革命没有能使中国摆脱半殖民地的历 道路上迅速崛起的。 史命运，政权最终落到了代表封建势力的袁世凯北洋 列宁曾经说过，革命到来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统 集团手中。从这个意义上讲，辛亥革命的结局是悲剧 治阶级再也不能按原来方式统治下去了。袁世凯北洋 性的。 集团的崛起本身就证明了清王朝的统治秩序已经发生 由于辛亥革命的悲剧性结局，如何评价袁世凯 了严重紊乱（在清朝正统的封建政治秩序下是不可能 北洋集团在辛亥革命中的作用就成为一个极具争议性 有北洋集团这种政治势力的位置的。关于这一点我们 的问题。在这个问题上，存在着两种倾向，一种在揭 将在后面进行分析）。这股势力的出现必然会在相当 示北洋集团反动性的同时，完全否认其在推动革命发 大程度上打破清朝统治集团内部的平衡，导致统治集 展和推翻清王朝上所起的客观作用，而将其视之为一 团内部矛盾加剧。 伙窃取了辛亥革命果实的窃贼；另一种倾向则相反， 到辛亥革命前夕，北洋集团已发展成为清朝统治 在承认袁世凯北洋集团在辛亥革命中的客观推动作用 阶层内部一股举足轻重的力量。这股势力控制了中央 的同时，竭力试图将其论证为一种“进步”势力(后 政府的军事、外交、警务、路矿、财政金融等诸多要 一种解释近些年颇为流行)。这两种解释都带有强烈 害部门、北洋新军和北方数省，对于掌握统治权力的 的主观性。它们忽略了导致辛亥革命成败的一个极其 满洲亲贵集团而言，这股力量已成为一个潜在的威胁 关键性的因素，即革命的力量构成。辛亥革命能够实 性力量。 现推翻清朝统治，建立民国，实质上是三股力量（革 北洋集团与满洲亲贵集团的对立并不仅仅是统治 命党、立宪派和北洋集团）从不同方向产生的合力共 集团中两个派系之争，而且是整个清朝统治阶层中满 同推动的结果。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这种力量构成 汉矛盾的集中体现。满洲亲贵集团是一个人数很少的 决定了革命的结局。因为一场革命的发展和归宿很大 既得利益集团，凭借种族血缘获得的政治特权维系统 程度上总是由推动它的力量来决定的。在这中间，袁 治地位，其权力基础和社会基础都极其脆弱。因而其 世凯北洋集团扮演了一个举足轻重的角色。可以说， 在统治策略上不得不实行双重防范的方针，既要压制 没有这股力量的参与，辛亥革命的结局很有可能是另 体制外的变革力量（革命党、立宪派），又要防止体 外一个样子。这股势力在政治本质上是一股反动势 制内的威胁力量（汉族官僚实力派）生成。因此，这 力，但在革命过程中却又在客观上扮演了革命推动者 个集团在政治上的妥协空间很小，对他们来说，既得 的角色。这种实质上和表现上的悖反使得北洋集团在 利益就是全部利益。他们在政治上既极端保守又极端 辛亥革命进程中扮演的角色具有两面性，这种两面性 敏感，对任何制度变革的企图都竭力予以抵制，唯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