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方自治到联省自治《东方杂志》自治观简述.pdfVIP

g塞盐》!Q!!堡塑型 从“地方自治到“联省 自治 ——《东方杂志》“自治观’’简述 洪九来 [提要]“地方自治”是清末和民国前期中国政坛一直纷争不休的一个问题。在清末，它夹杂在有关 “立宪”的争论之中；在民国前期，它直接具化为有关“联省自治”的争论与实践中。《东方杂志》在自治话语 中，主张依照民主、自由的立宪精神，进行和平、渐进的社会改良，发表了大量独特、新颖的言论极力鼓动与 支持地方自治，反对“联省自治”这一自治实践。 [关键词]地方自治 专制制度 《东方杂志》 联省自治 一封信中就声称：“为今日计，必有腹地一二省可以自立，然后中国有一线之生路”，怂恿陈率先在湖 南“自立”。当然，梁启超当时的“自立”设想还很笼统，仅强调它不是割据，也不与中央完全脱离，平 时“整顿人才，兴起地利”，有如“西人各行省之自治；其规模条理，皆与一国同”。遇外敌来犯，可以保 种守土，即使“大统沦陷，而种族有依恃之所”等等。①1905年，梁启超给考察宪政大臣代拟的考察报 告中把这个“自立”思想已表述得比较具体了。他把“地方自治范围宜加意扩充，务求完备”作为考察 后的五点建议之一呈献给清政府，具体方法是：下级地方如村、市、县可以采仿英、德、日之制广泛地 自治，省一级自治可以兼采美国的联邦制，但又有所不同，“一省必须各有本省之议会主协赞督抚， 一如国会议员之协赞中央政府也”，“一省可以颁布本省之法律，但使无悖于国宪”。行政上除军政、 外交、关税诸大权外，其它如财政、公债等项“可以各省分内而无损于国家之统一者，皆宜酌定权限， 某事归中央政府，某事归各省自定，非徒令各省利便，且亦以分中央政府之劳贳力也”。②梁的自治论 实质上是一种被改造了的联邦论，它不同于中央与州邦“两重政府”的美国式联邦制，而是一种偏重 于中央集权的，注重了“大一统”的联邦形式。自梁启超首倡此论后，得到了立宪派阵营内部的附和。 地方自治思想是立宪派与清政府斗争中被激发出来的一种思想火花，是实行渐进的社会改良主张 中最优化的一种选择，它直接契合于兴民权、抑君权这个最高的宪政理念，因而成为晚清立宪活动 中很强劲的一股思潮。 从创刊初始，《东方杂志》(下简称《东方》)就是自治活动的积极响应者之一。在为什么要“自 治”，有没有可能“自治”这两个问题上，《东方》的回答颇富特色，耐人深思。 张謇在论及自治的缘由时曾言：“今人民痛苦极矣!求援于政府，政府顽固如此；求援于社会，社 ①梁启超：《上陈宝箴书》，中国史学会编《戊戌变法》第2册，533—535页。 ②梁启超：《代五大臣考察宪政的报告》，李华兴主编《梁启超选集》，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447页。 ·29· 会腐败如此；然直接解救人民之痛苦，舍自治岂有他哉?”①这个带有悲愤情绪的解释确实道出了当 时立宪派主张地方自治的出发点之所在。对立宪派来说，如果能够避开与麻木、顽固的政府进行正 面交涉，直接借助于社会基层的改良，自下而上，由局部到全体，完成整个社会的改革任务，未尝不 是一个绝好的办法。《东方》所辑《时报》的一篇社论就完整地表述了该意旨，其云：“盖救今日之中 国，如变法、如维新、如复海军、如兴学校，盖已成为泡影之空相，无论不能实行，即行之，亦常有不及 之势。然则舍地方自治之外，诚何以哉?诚何以哉?”因此，“地方自治之说，遂为吾人视线之所集，而 群谋之所同”②。改良派在倡言自治之初，确实带有把清政府虚置一边，不闻不问的味道，表现出与专 制政府相离心的倾向。《东方》所辑《中外日报》的一篇社说中就主张州县自治，每个县均设立法部、 行法部、司法部，形成各自独立的权力体系，以造成联邦国的政治基础。这样自治的益处一是能演成 民众的议政资格，“若待其自成，则百年无此日矣”；二是能够加重绅权，与官权形成党争，国家“正赖 其两党之轧轹而弊不容隐矣”。该文还一改传统的官本位思想，强调说：“官绅云者，一县中有此名 耳，目国家视之，皆为国民之一，何分别之有?”③认为通过地方自治即便增加了绅权，与官权相抵触， 也属正常。用人人平等的新型国家学说否定了州县级官员的政治特权身份，实际上也就否定了“君 天下”政权存在的合法性基础。 在清政府未宣布预备立宪之时，改良派言地方自治是在无奈之中惟一可选择的一条进取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