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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卷 第 期 临沂师范学院学报 年 月 29 2 200704 《后悔录》:“如果”叙事中的“后悔”体验 孙书文 (山东师范大学 文学院,山东 济南 ) 250014 摘 要: 东西的《后悔录》是一部“如果书”。他用“如果”这一个词构架了一整部小说。“如果”是小说叙事的动 —现在往复循环的时间架构,揭示了人生的偶然感、虚幻感,展示了“揪 力、核心、关键,“如果”叙事营造了过去—— 心”的后悔体验,最终小说写作这一事件本身成为“游戏”的一个文本。 关键词:东西;后悔录;“如果”;叙事;后悔体验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 ( ) I207.67 A 1009-6051200702-0046-04 收稿日期: 2006-11-18 作者简介: 孙书文 — ,男,山东兖州人,山东师范大学副教授,博士。 (1974) 东西( —)的长篇小说《后悔录》以对一 (以此为代表,相似的还有“假若”等等)成为小 1966 个普通中国人“曾广贤” 年来“性”经验史的追 说的主角。 30 逐性描述,再现了一段荒唐的历史,编织了一则 “如果”是整个叙事过程的动力。如果不是 离奇的故事,它让我们重新触摸到了历史的边 观看两只花狗交配,曾长风沉睡了多年的欲望 界。[1] 《后悔录》是一部“如果书”。作者用“如果” 就不会发作,就不会有他和赵山河的苟合;如果 这一个词构架了一整部小说。 两人的偷情不被曾长风的儿子曾广贤看到,如 小说创作者常常用一个物件、一个意象或 果不是曾广贤多嘴,两个人的事情就不会被赵 一种意境作为文本意蕴的载体,典型的如宝玉 —革命派赵万年得知;如果赵万 山河的哥哥—— (《红楼梦》)、真经(《西游记》)、琴(史铁生《命若 年不曾得知此事,就不会借此批斗曾长风;如果 琴弦》)、萝卜(莫言《透明的红萝卜》)。但用一个 曾长风不被批斗,他的妻子就不会搬到单位宿 词撑起小说的审美空间,这是《后悔录》的独特 舍里去住;如果她没有搬到单位宿舍,她的领导 之处。《后悔录》中,“如果”是小说叙事的动力、 何园长就不会有机会对她进行性骚扰;如果没 核心、关键,或者甚至可以说“如果”就是叙事本 有性骚扰,她就不会拿自己去喂老虎;如果 身,“如果”叙事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界定的。这种 ……,主人公曾广贤就不会进监狱,就不会既丢 “如果”叙事营造了过去———现在往复循环的时 —始终孑然一身,又丢了财———把行情 了人—— 间架构,揭示了人生的偶然感、虚幻感,展示了 见长的大仓库捐给了国家。 “揪心”的后悔体验,最终小说写作这一事件本 主人公曾广贤是以“如果”的眼光打量这个 身成为“游戏”的一个文本。 世界的,整部小说都是在他的“如果”中进行。他 周围的人也无不陷在“如果”的模式当中。他要 一 找何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