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昉代褚蓁表和相关的《文选》旧注.pdf

山东大学学报(哲社版) 1998年第4期 任防代褚蓁表和相关的《文选》旧注 胡耀震 仃H方是以无韵之笔名冠齐梁文坛的作家。梁昭明太子萧统编的《文选》，精选历代“清英”之作，收任 畸的文章多达十七篇，数居全书所收作者的首位。这些作品与任8方的其它名文，也成为此后我国千余年 封建社会中文人们写同类文字的范本。任防代褚蓁所作之表，用辞达意，典雅得体，但存有注释、篇目、 系年等几个午¨互关联的问题，不便于对原文的理解和研究。故略陈浅陋之见，以资商讨。 一、李善、吕向注辨 《文选》卷三十八有任日方的《为褚谘议蓁让代兄袭封表》，《六臣注文选》①在该文题目下录有唐人李 善注和吕向注，它们对该文的本事分别作出了两种不同的解释。李善注说：“萧子显《齐书》日：褚蓁字茂 绪，为义兴太守，改封巴东郡，表让封贲子霁，诏许之。官至前将军卒。”吕向注讲：“蓁，南康郡公，褚渊嫡 子。少出外继，有庶兄贲袭爵。蓁既长大，贲上表请归封于蓁，天子许焉，而蓁上此表让予贲也。”这两种 说法，哪一种符合史实?应当认真加以分辨。 《为褚谘议蓁让代兄袭封表》说：“臣蓁言：昨被司徒符仰称诏旨，许臣兄贲所请，以臣袭封南康郡公。 ……若使贲高延陵之风，臣忘子臧之节，是废德举，岂日能贤?陛下察其丹款，特赐停绝。不然，投身草 泽，苟遂愚诚尔，，”无论表的题目，还是表的内容，都说明事情为褚贲让袭封子弟弟褚蓁，褚蓁上此表让封 于兄长褚贲。这同史书记载是一致的。《南齐书》卷二十三《褚渊传》载，建元元年(公元479年)褚渊封 南康郡公。卷三《武帝纪》说，建元四年“八月癸卯，司徒褚渊薨。”《南齐书·褚渊传》谓褚贲“(永明)六年， 上表称疾，让封与弟蓁”。据此可知，任啼这篇表是永明六年。(公元488年)褚贲让封与褚蓁之际，代褚 蓁推让所作。那么，吕向注“蓁上此表让封于贲”是确切的，而李善“表让封贲子霁”之说则是错误的。褚 蓁让封褚霁其实是在褚贲死后的永明九年，本文“《又表》本事和写作年代”部分将对此加以考证。 吕向注渚蓁“少出外继”之说也是有依据的。《为褚谘议蓁让代兄袭封表》说：“且先臣(褚蓁称其父 褚渊)以大宗绝绪，命臣(楮蓁自称)出纂傍统。”就是讲褚蓁遵父命外继的事情。 至于吕注所说“有庶兄贲袭爵，蓁既长大，贲上表请归封于蓁，天子许焉”诸语，解释褚贲之所以让封 褚蓁，是因为楮蓁是嫡子并已长大，这却只道出表面现象，反不如正史记载得详切。《南齐书·褚渊传》载 录事情的原委说：“(永明)六年，(褚贲)上表称疾，让封与弟蓁，世以为贲恨渊失节于宋室，故不复仕。” 《南史》卷二十八《褚裕之附褚贲传》的记载更为详细：“(褚渊)长子贲字蔚先，少耿介。父背袁粲等附高 帝(萧道成)，贲深执不同，终身愧恨之，有栖退之志。位侍中。彦回(褚渊字)薨，服阕，见武帝，贲流涕不 自胜。上甚嘉之，以为侍中、领步兵校尉、左户尚书。 常谢病在外，上以此望之，遂讽令辞爵，让与弟蓁， 仍居(褚渊)墓下。”可见，褚贲之所以让封与弟弟褚蓁，真实的原因是缘于他愧恨父亲褚渊在宋齐易代之 际拥萧道成为帝，失节于宋室，因而对齐王朝不尽力职守，招致了齐武帝的不满。他辞爵让封是他不与 齐王朝合作和齐武帝暗中施展权术的结果。 67 万方数据 万方数据 苦衷。《南齐书．褚渊传》、《南史》卷二十八《褚裕之附褚蓁传》并载褚蓁永明“八年，改封巴东郡侯。明 年．表让封还赍子霁，诏许之”。讲褚蓁由南康郡公降爵为巴东郡侯之后，让封于褚霁。《南史》卷四十四 《齐武帝诸子传》所载与此有细微的差异：“南康王子琳……以母宠故最见爱。……及应封，而好郡已尽， 乃以宣城封之。既而以宣城属扬州，不欲为王国，改封南康郡公褚蓁为巴东公，以南康为王国封子琳n” 这‘I!记载的“为巴东公”，与上述两处所载降为“巴东郡侯”不同⑨，但是巴东不及南康却说得很明白。褚 蓁让封给他的侄子褚霁，应当与改封巴东有关。不能保全父亲的爵位和封土，在古代是件非常可耻的事 情，更何况褚蓁南康郡公的爵位又得于兄长褚贲的让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