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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2015/05 呼唤真正的高雅 ——评歌唱艺术的“卡拉OK”现象 张 燚 虽然还有明星和专家在辩解，不过 不免 “动”得猥琐。叔本华断言一切艺术向 崔健发起 “真唱运动”、众多学者一再 往音乐，既因为音乐的高度抽象性[2] ，也在 呼吁[ 1] 、尤其是文化部颁布 《营业性演出 于它是时间的艺术，而时间只有一次，从 管理条例实施细则》之后，“假唱”已成过 无重复——即便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间 街老鼠。我们终于走热爱塑料花胜过野百 演奏同一个作品，也从无重复。这一切在 合的阶段，开始玩 “真”的了。问题是，真 “卡拉OK”中不复存在，音乐成为时间的 唱之后怎么办？当歌唱回到了现场，音乐 僵尸，可以一遍一遍精确地 “从头再来”， 是不是也回到了现场？ 失去了生命的体征，也榨干了存在的意义。 华丽庄重的厅堂，正襟危坐的观众，又 尤其让人无话可说的是，我们的艺术家在 一台“高规格”的文艺节目正在上演。声乐 “现场”应着 “卡拉OK”不变的步履而可 表演艺术家在引吭高歌，黄金般的嗓音在 以红光满面，他们也每每自豪于 “传播高 管弦乐铺陈出的恢宏声响中蜿蜒行进…… 雅艺术”并表现出极强的 “责任感”……但 这是多么高雅、光彩和正能量的演出啊！ 是，既谓 “声乐表演”，就不能把演艺混同 问题是，乐队在哪里？哦，原来我们的艺术 于自娱性的游艺，剧场 “K歌”算艺术都很 家在剧场 “K歌”呢！ 牵强，又何来 “高雅”之说？观众需要被引 导，但不能是误导，这样的 “传播”不仅没 一、先分清演艺和游艺 有提升观众的艺术素养，反而拉低了音乐 的水准。 “假唱”的坏处很容易就能看出，剧场 歌者与乐队并不是一主一副，乐队并 版 “卡拉OK”的危害却并非一目了然。是 不是 “伴奏”，而必须参与艺术的发生，同 的，我们的歌唱家 “K歌”也可以很动情， 时，乐队——尤其是指挥——还是表演的 不过，这种动情舒展吗？歌者与僵固音乐 组成。声乐本是一体，如果非要分为歌者 的相和，如同舞者抱着木桩跳舞，即便动 和乐队，那么歌者与乐队的互动，正是它 情，恐怕也只能是束缚中的动情，这 “情” 的永恒魅力。声乐的过程正是双方有感而 [现象］ 87 发、不断反馈并有新的感触产生的过程， 均衡，尽量整体还原音乐的动态，而不是麦 绝不是一方磕磕绊绊紧追慢赶、另一方则 克风收到嗓音后，再和 “卡拉OK”中的乐 以电子机械的方式按照既定程序运行。 队伴奏声一起通过音箱放出。 那样即便是真唱，伴奏音乐的固化也使 演唱丧失了发展的动力和可能性。长此以 二、给高雅音乐一条活路 往，声乐丢失艺术的意识与感觉，最后连 一点可怜的技巧都无法保证，走向死亡成 我们能想象指挥和乐队完全不理歌 为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