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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抗还是合作? 环境公益诉讼背景下的环境司法与环境执法 ◎陈亮 吴晓明 从传统来看，环境公益诉讼背景下的环境司法与环境执法是一种相互对抗的关系：环境 ；司法旨在监督环境执法机关的行政执法行为。在我国现阶段．这种植根于 “环境行政机关 的执法意愿值得怀疑”这一前提预设的传统定位已经深陷理论与实践的困境。在新形势 ；下，从对抗走向合作，是我国环境执法与环境司法相互关系定位上的必然选择。 近年来 ，为破解环境保护的困境，我 国实务界刮起了一阵 环“境执法与环境司 法联动”的旋风 ，有学者甚至将其上升到了 环“境保护必由之路”的高度。一时间， 环境执法联动机制在各地如雨后春笋般建立起来，大有席卷全国之势。然而，很多 事关环境执法联动的重大理论问题尚未引起理论与实务界的充分重视，以致在一定 程度上妨碍了我国环境执法联动机制的实践。职是之故，笔者拟从理论层面探索环 境执法与司法相互关系的合理定位，以为环境执法联动机制在中国的全面展开提供 理论支持。 ● 陈亮，西南政法大学副教授、法学博士、硕士生导师；吴晓明，万州区环保局局长、硕士 研究生。本文系社科基金西部项 目 “委托代理理论视角下我 国环境执法制度完善研究” (12XFX030)、重庆市教委人文社科一般项 目 “我国环境执法的理论创新与制度完善研 究——以委托代理理论为视角”(12SKC11)及西南政法大学校级重点项 目“委托代理理论视 角下我国环境执法制度研究”(2011-XZZD22)的阶 }生成果。 1．田成友：“联动与能动：环境保护的必由之路”，栽于 《中国环境法治》2011年第1期。 2．自2008年12月玉溪在全国首推 “环保执法联动机制”以来．各地纷纷效仿，大有 “星星之火 可以燎原”之势。目前，云南、山西、重庆、湛江、秦安、嘉兴等省市已相继建立环境执法联动机 制 疋 lI ．x／ix 驴 b， 口2．1倒 睨 一 、 对抗 ：环境公益诉讼背景下环境执法与司法相互关系的传统定位 现代意义的环境公益诉讼诞生于美 国，最早见于1970年的 清洁空气法 (ClearAirAct)，随后被引入绝大多数美国联邦环境法律之中。美 国联邦环境法 律中的 “公民诉讼条款”授权公 民个人在环境公共利益遭受侵害之际，可 以起诉违 反环境法律的企业、个人或者未能执行环境法律的行政机关，由此揭开了现代意义 上的环境公益诉讼的序幕。 根据被诉对象划分，环境公益诉讼包括两类：一类是私主体针对其他私主体提 起的诉讼；另一类是私主体为保护法律规定的程序或实体权利而对联邦政府提起 的诉讼。在第二类诉讼中，作为原告的公民扮演着 私“人检查总长”的角色，以提起 诉讼的方式监督环境行政机关的执法行为，以维护环境公共利益。因此，从其诞生 那一刻起，环境公益诉讼就肩负着监督环境行政机关勤勉执法的重任。在美国国会 引入环境公民诉讼条款的首次听证会上，“空气与水污染委员会”就曾表达联邦政 府官员不能有效执行1996年 清洁空气法 的担忧，并因此在陈述引入环境公民诉 讼的理由时一再重申：“我们提议的立法 旨在强调促进执法的必要性。为确保联邦 和州行政机关履行其职责，同时也为了补充其执法能力的不足，该法案规定了公民个 人的起诉权，以使法案中的相关条款得到执行”。 我国学界也赋予了环境公益诉讼相似的功能，盛赞其在克服行政机关执法不 力方面的积极作用。首先，原告资格的放宽，打破了环境执法机关垄断环境法实施的 “ 一 统江湖”局面 ，大大增加了各类污染源为逃避惩罚而不得不收买的执法主体 ， 从而有利于遏制我国环境执法中的 “规制俘获”现象；其次，公益诉讼原告的多样 化、分散化 以及非行政化特征，可 以克服行政机关所固有的资源匮乏、信息偏在以 及政治压力等先天缺陷，从而使环境执法水平达到最优；最后，环境公益诉讼可以 克服环境行政机关因目标多元化而导致的环境执法软化现象，从而杜绝行政机关为 3余光辉、陈亮：“论我国环境执法机制的完善——从规制俘获的视角”，载于 《法律科学》2010年 第5期。 4．HaroldFeld：“SavingtheCitizenSuit：theEffectofLujanv．DefendersofWildlifeandtheRole ofCitizenSuitsinEnvironmentalEnforcement”，1994，19Colum．J．Envt1．L．141，1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