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解经？唯有理性！——康德论宗教与理性的关系（李秋零）.pdfVIP

何以解经？唯有理性！ —— 康德论宗教与理性的关系 李秋零 [内容提要]康德把人的理论理性的应用限制在显像或者可能经验的 范围之内，认为理论理性不能认识意志自由、灵魂不死、上帝存在等，其 目的在于为信仰腾出地盘。他坚持道德的绝对自律性，因而断言道德绝对 不需要宗教。但为了保证德与福的结合，康德又把上帝存在作为实践理性 的公设，从而提出了道德必然导致宗教的命题。不过 ，康德在这里所说的 宗教，并不是现实中存在的种种实证宗教，而是纯粹的理性宗教或曰纯粹 的道德宗教。实证宗教摆脱其历史性的部分，回归纯粹的理性宗教，就是 上帝之国的来临。 因此，道德或者理性就是宗教的最高诠释者，对于实证 宗教的种种教义，必须作出有利于实践理性的解释。康德为此提出了理性 解释宗教的思想基本原则。这种解释的结果，实际上是使宗教最终回归道 德。 因此，道德和宗教，在康德那里只不过是同样内容的不同表现形式罢 了。 [关 键 词 ] 宗 教 道 德 幸 福 实 践 理 性 宗教，按照基督教的解释，是一个源自启示的信仰体系。启示却绝对 不是来自理性，对待启示的基本态度必须首先是信仰。极端的德尔图良完 全否认理性的作用，甚至质问：“ 雅典与耶路撒冷有什么相干？学园与教 会有什么相干？” 然而，人把握、理解、解释启示毕竟需要理性。因此， 基督教在素有崇尚理性传统的西方世界传播，为情势所迫，自然而然地具 有对理性的一种诉求。① 从游斯丁的 “ 真宗教就是真哲学”到奥古斯丁的 ① 参 见 拙 文 “基督教理论化的起因及其结果” ，载 《中国人民大学学报》 2001年第3 期。 何以解经？唯有理性！ 37 “信仰以便理解” ，从安瑟尔谟的“ 信仰寻求理解 ” 到托马斯的 哲学是“ 神学的婢女” ，乃至启蒙时代的理性宗教，无一不透露着以理性来支持信 仰的愿望 。不过，这种以认知理性为对超 自然事物的信仰提供支持的做法 有其天然的弱点 ，因而历来为人所诟病 。在康德的《纯粹理性批 》 中， 这 种 “理性神学” 遭到了彻底 的批 。但另一方面 ，康德却从实践理性 的要求出发 ，把宗教视为道德的必然结果，进而提出了理性是宗教的最高 诠释者的学说。 一、道德必然导致宗教 早在开始建构 自己的哲学体系的 1871年，康 德 就 在 《纯粹理性批 》一书 中明确宣布 ：“ 我的理性的全部 旨趣… … 汇合为以下三个问题： 1 .我能够知道什么？ 2 . 我应当做什么？ 3. 我可以希望什么？”① 十余年之 后 ，康德在致友人的信中重申 ：“ 很久以来，在纯粹哲学的领域里，我给 自己提出的研究计划 ，就是要解决 以下三个问题：1 .我能够知道什么？ ( 形而上学 ）2 . 我应当做什么？ （道德 ）3 . 我可以希望什么？ （宗教 ）接 着是第 四个、也是最后一个问题：人是什么？ （人类学……)”② 而在他晚 年出 版 的《逻辑学》 讲义中，康德再次强调 ： “在这种世界公民意义上的 哲学的领域可以归于如下 问题：1.我可以知道什么？ 2 . 我应 当做什么？ 3 . 我可以希望什么？ 4 . 人是什么？第一个问题由形而上学回答 ，第二个 问题由道德回答 ，第三个问题由宗教回答 ，而第四个问题由人 类学回答 。 但在根本上，人们可以把这一切都归给人类学，因为前三个问题都与最后 一个问题有关。”③ 可见，对自己哲学的这种划分绝不是康德的一时心血 来潮 ，而是他毕生坚持的一个原则。因此，简单 地按照康德的 “三大批 ” 把他的哲学体系概括为真、善 、美的体系，显然违背了康德的原意。 宗教在康德的哲学中不是其道德哲学的一个附庸 ，而是作为一个独立的、 重要的部分与形而上学、道德鼎足三分，共同构成了 “ 人是什么”这个 问题的答案 。宗教虽然是随着对第三个问题的回答才真正 出现，但康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