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叟曝言》的分析.pdf

摘 要 作为乾隆时期的一部长篇章回小说，《野叟曝言》向来是被轻视的， 那原因，无非是由于书中浓厚而陈腐的道学气以及作者为炫耀才学而喋 喋不休的议论令人不堪卒读。但是，平心而论，在长篇章回小说鼎盛期 的清代中期，除了《红楼梦》、《儒林外史》等极少数者外，绝大多数说 部均难免此病，比《野叟曝言》出名得多的《儿女英雄传》、《歧路灯》 等在思想上就未必比它清新、进步多少。所以，问题的关键不在于简单 地否定它们，而在于通过分析得到更深的认识。本文即试图对《野叟曝 言》进行整体研究，对其创作的得与失进行探讨和评价。 全文共分四章。 第一章《野叟曝言》的叙事本原，通过追索夏敬渠的生平、家世， 探讨小说的素材来源，通过寻绎思想背景，解释小说的创作动机。 第二章《野叟曝言》的叙事内容，分“英雄叙事”和“婚恋叙事” 两部分来论述小说主人公在现实功业和家庭生活方面的特点及其文化 意蕴。 第三章《野叟曝言》的叙事结构，从结构线索和情节动力两个视角 把握小说的整体结构，得出板块构造和花型图式的结论。 第四章《野叟曝言》的叙事操作，说明作者对时间和空间等叙事要 素的不同处理对叙事形态形成的作用，以及表现和再现意识对小说文本 的影响。 关键词：《野叟曝言》，理学，板块，情节动力，呈现，讲述，表现， 再现 引 言 夏志清先生研究中国古代小说时曾经感叹：“一方面，这类小说 的大多数作品质量平平，读来无所收益；但另一方面也有一些作品， 虽与上述作品出自同一文学传统，却颇具堪为补偿的长处，足以吸引 老成睿智的学者。”u应该承认，孤峰现象是中国小说史上的特有景 观．它的产生有其复杂的原因，而它的存在使得绝大多数二、三流小 说很难进入研究者的视野，研究格局极不平衡。在一千余部通俗小说 中，得到了个案研究的不到五十部，而正是这不足5％的作品拥有95 ％以上的研究力量的关注。但是这种将名著视作绿洲，其他作品等同 于沙漠的做法，不足以反映古代小说的文学生态，孤峰并非绝壁，“质 量平平”也不表明毫无价值。本文不求与前贤立异，只希望在史的观 照下进行个案的研究，又通过个案研究加深对史的认识。 清代中期是章回小说的鼎盛期，其鼎盛的局面不仅表现在产生了 《红楼梦》、《儒林外史》等两部小说史上的扛鼎之作，也表现在现 实主义创作方法和典型化原则在多数小说作者中得到运用，还表现在 以创作为主导的文人叙事确立了清代小说的风格特点，倘若以此而 论，那么江阴人夏敬渠的《野叟曝言》应该是一部颇具代表意义的长 篇说部，然而以往的研究对它重视不够，而且在已有的研究中，偏颇 的结论也说明了研究的尚欠深入。褒之者推为“人间第一奇书”，如 申报馆本《(野叟曝言凡例》称：“是书之叙事说理，谈经论史， 教孝劝忠，运筹决策，艺之兵诗医算，情之喜怒哀惧，讲道学，辟邪 说，描春态，纵谐谑，无一不臻顶壁一层……诚不愧第一奇书之目。” 钱静方《小说丛考》亦沿其说。而贬之者则认为它一无可取，黄人《小 说小话》称：“若此书之忽而讲学，忽而说经，忽而谈兵论文，忽而 诲淫语怪。语录不成语录，史论不成史论，经解不成经解，诗话不成 诗话，小说不成小说。”②与申本《凡例》着眼点相同而价值评判迥 异。郑振铎则说它“无一不是乔模作态，无一不是不近人情，从来不 曾有过比这更迂腐，更以肉麻当有趣的书。”。《野叟曝言》在篇幅 @夏志清著《中国古典小说史论》第1页，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 960年版． ⑦见阿英编《晚清文学丛钞-小说戏曲研究卷》第366页，北京：中华书局1 @郑振铎著《清初到中叶的长篇小说的发展》，见Ⅸ郑振铎古典文学论文集》(上)第469 页，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 1 曝言)中戏曲剧目叙考》等，但总计而言，关于《野叟曝言》的单篇 论文不到10篇，专著则只有台湾学者王琼玲在《清代四大才学小说》 (台湾商务出版社1997年版)中专列一章加以论述，其成果主要在考 证方面。因此，此书还存在相当的研究空白，尤其在纯文学研究方面 远不够深入，本文试图以文本细读为重点，旁及文化阐释，对小说思 想和艺术上的价值力求作出客观的评价。 《野叟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