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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进步主义运动研究中的新趋势 赵辉兵 内容提要 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国外学界对美国进步主义运动的研究出现了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 新趋向。具体表现为两大方面：一方面，在研究方法与视角上，美国学界逐渐摆脱了民族史观的藩篱，开始运 用大西洋史观、太平洋史观，乃至全球史观对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美国进步主义运动进行考察与反思；另一 方面，在研究内容上，研究的重点由以往的进步主义社会政治改革运动转向进步主义社会政治思潮。而进步 主义运动所留下的进步主义传统深深地影响着当代美国政治，对这种传统的定性也大相径庭。主流的观点认 为进步主义是美国新自由主义的先声；保守人士则将其看做是极权主义的开端。 关键词进步主义运动 进步主义思潮 民族史观 大西洋史观太平洋史观全球史观 面临着传统农业社会向城市工业社会转型所 日中天之时。可以说，进步主义史家率先开启了 诱发的诸多社会政治难题，19世纪世纪末20世进步主义运动的研究。进步主义史家适逢美国史 纪初的美国大地上掀起了一场全国性的、复杂多 学的学科化、专业化之际，即19世纪末20世纪 元的社会政治改革运动，即进步主义运动。它犹 初。1884年美国历史学会的建立与1895年定期 如美国历史中的“金苹果”，引得学者们竞相研 出版《美国历史评论》，可以看作是美国历史学学 究，成果迭出，而又流派纷呈。进入21世纪以来， 科化的重要标志。①此前，美国史学主要由业余史 尤其是受力主变革的奥巴马入主白宫的影响，美 家来撰写。与此同时，美国史学的学科化与该时 国学界对进步主义运动的研究热度更是有增无 期的美国民族国家制度建设又是密不可分的，因 减。近年来，关于美国进步主义运动的研究成果 此民族史观则成为当时美国史学的主要叙述方 不断涌现；其研究方法与视角也不断更新。有鉴 法。尽管当代美国史家托马斯·本特认为：早期 于此，笔者拟在充分利用国外最新研究成果的基 的进步主义史家，如弗雷德里克·杰克逊-特纳、 础上，对美国进步主义运动研究中的一些新趋势 查尔斯·比尔德等，都意识到了要将美国史学置 进行概要的梳理。 于更为恢宏的历史叙事之中，而不能局限于民族 史观。②但事实上，直到20世纪70年代末，民族 从民族史观、大西洋史观、 史观都是美国进步主义运动研究的主要治史范 太平洋史观到全球史观 式。 美国进步主义运动研究始于进步主义运动如 可以说，无论是早期的进步主义史家、二战后 +本文系江苏省社科基金青年项目“美国进步主义政治哲学研究”(项目号：13ZXCOIO)的阶段性成果。 万方数据 睾海2015．5 兴起的以理查德·霍夫斯塔特为代表的保守主义 主主义与美国的进步主义思潮》(1986)凹、丹尼 史学、相对中立的“组织论”史家、还是新左派史 尔·T．罗杰斯的专著：《大西洋的跨越：进步时代 学⑧，他们对美国进步主义运动的研究，事实上， 的社会政治》(1998)@、阿克塞尔·R．夏夫的专 大都将其看做是美国独有的运动，是“美国例外” 著《1875至1920年间美国的进步派与德国的社 的又一证明，而较少将其与同时期世界其他国家 会改革：泛大西洋背景下的社会伦理、道德控制与 的社会政治运动与思潮联系起来进行考量。这种 调控式国家》(2000)@、马克·斯蒂尔斯的专著 历史叙述方法因公民教育的需要，任意剪裁历史， 《进步派、多元论者与国家问题：1909至1926年 进而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