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福)文字发展协同论.docVIP

文字发展的协同特点 李万福,李 蕾2 (1.重庆教育学院 中文系,重庆 400067;2.重庆教育学院 中文系,重庆 400076) 摘要：目前有三种文字发展观：文字性质由语言的性质决定；文字是可以按需改造的工具；文字发展自有规律，不可违背。本文运用协同学理论研究汉字的一个子系统——造字系统，发现其形成和发展具有协同现象普遍具有的特点。由此看来，文字发展不是某种力量所能决定的简单运动，而是多种力量相互协同的复杂运动。它显示：文字的基本性质由语言的共性决定；文字的个性则是无数可能经过筛选的结果；人为作用在文字系统不稳定时较为有效。 关键词：文字 发展 协同 关于文字的发展，目前有三种基本观点：一、“语言的基本类型，从起源阶段就决定着文字的基本类型，并决定着文字在起源阶段的发展演变方式。”。二、文字只是记录语言的工具，文字与语言之间并不存在决定与被决定关系。“任何一种文字，包括表意的方块汉字在内，当它不能很好地为语言服务，即不能很好地为全社会服务的时候，它必然要被一种新的、更能适应语言的发展、更容易学习和使用的文字所代替。”。三、汉字的自然规律包括“结构规律、演变规律、互相关联的规律和自成系统的规律，这种内在的规律是客观的”，“社会对汉字的人为调节，无论如何不能违背它自身的规律。”。上述三种观点，或突出语言的影响，或彰显人为作用，或强调文字自身力量，它们是否揭示了文字发展的根本特点，有待商榷。 “文字系统最完善的结构状态是由造字系统、字集、标点系统和正字法构成。”而最早的汉字体系——甲骨文既无造字系统，又无标点系统。从古至今，汉字最大的变化无疑是造字系统的形成和标点系统的产生。本文以造字系统为对象，观察文字发展的特点。 所谓造字，就是给词构造书写形式。在符号学看来，词是字的所指，书写形式是字的能指。人们为词构造书写形式时，通常要以词的某个特征为根据。符号称之为“动机”。一切词都是语意和语音统一体，即有语意和语音两大特征。由此推算，造字动机最多三种：一、以词意为根据，即由意符构成书写形式，字形反映词的语意特征，这叫表意字。例如“”（甲骨文“武”，由意符“止”、“戈”构成）、“”（圣书字“外出”，由意符“房屋”、“走”构成）。二、以词音为根据，即由音符构成书写形式，字形反映词的语音特征。如“”（甲骨文“昱”由音符“立”、“羽”构成）、“”（圣书字“大的”由音符“燕子”、“口”构成）。三、兼以词意和词音为根据，即由意符和音符构成书写形式，字形反映词意和词音特征。例如“”（甲骨文“鸡”由意符“鸡”与音符“奚”构成）、“”（圣书字“耳朵”，由意符“耳”与音符“猫头鹰”构成）。由此可见，词作为语言能够自由运用的基本单位，从根本上决定了造字符号和造字方法。布龙菲尔德说：“真正的文字是利用数目有限的传统符号。”就可以理解为：文字有一个造字系统，用数目有限的造字符号和造字方法构造新字。古今中外一切文字，不外有意符、音符两种造字符号和表意、表音、意音三种造字方法。就这个意义而言，语言决定文字的造字系统。不过，这是由语言的共性所决定，与语言的个性无关。 在造字系统中，全部意符构成意符系统，全部音符构成音符系统。意符系统和音符系统多大程度上由语言决定呢？词意的最小单位是“义素”。人类的语言中，“常用的义素包括五、六十个表示‘事物’的义素……三、四十个表示‘述语’的义素……十多个表示分类的义素。”语言虽有性质不同，但义素的数量相差不大。假设一个意符表示一个义素，至少要120个意符。如果语义系统对意符系统起决定作用，文字的意符系统大约由120个意符构成。词音的最小单位是“音位”。已知语言的音位一般在40个上下，现代汉语有30来个音位。音节是人类最容易分辨的最小语音单位，不同语言数量差异较大。日语约有110个音节；现代汉语有400多个音节，古汉语可能更少。如果语音对音符系统起决定作用的话，文字的音符系统大约由40来个音位符号或数百个音节符号构成。不过，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纯粹的表意文字，只有纯粹的表音文字和意音文字。楔形文字、圣书字、玛雅文、甲骨文等自源文字都是人们自主创造的，却不约而同地发展成意音文字；这还是说明文字的性质由语言的共性决定，与语言的个性无关。 按语义系统和语音系统推算，意音文字应有120意符以及大约40个表示音位的音符或数百个表示音节的音符。可是，圣书字的常用造字符号600余个，其中意符近500个，音符（辅音符号为主）100多个。据《说文解字》统计，汉字在小篆时期有音符1514个，意符504个。无论是圣书字还是汉字，实际拥有的意符和音符都大大超过根据语言推算的数量。理论与实践的巨大差异使我们相信，除了语言之外，人们的认识水平以及规范文字的能力也会影响文字的发展。因为没有认识水平，就不可能设计严密的意符系统和音符系统；没有强大的规范能力，再好的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