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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唐初村落制度的“新史料” ——西安碑林博物馆藏《荔非明达等四面造像题名》之再探讨 石野智大撰，鲍丹琼译 序论 隋文帝确立了以皇帝为中心的中央集权制，在整顿作为统治基础的地方行政制度 的同时，于平定南朝陈不久后的开皇九年(589年)二月，实施了新的村落制度，即制定 了隋代的乡里制度。在此之前的隋开皇二年(582年)令施行期间，实行的是隋初三长 制。隋初三长制吸收了北魏以来三长制的传统，在畿内、畿外各设置了由族(100家， (5家，保长)三级构成的村落组织。隋代乡里制没有隋初三长制畿内、畿外之别，省略 了相当于三长制中间组织的25家的村落组织，把原来的村落组织重新编成乡(500家， 乡正)一里(100家，里长)的形式。这是隋作为一个拥有广大地域的统一王朝所施行 的新的村落制度。 唐王朝继承了隋代乡里制所采用的乡(500户)一里(100户)的村落制度编制，与 此同时，把在前代作为自然聚落而存在的村，和都市内居民区的坊，也载人法令，使之 成为制度，并设置了乡正(乡长)、里正、村正和坊正等负责人。总之，到了唐代，可以说 建立了包括原来的行政村和自然村的、全国性的村落统治体制。因此，唐代的村落制 度很早就受到关注，有人提出其具有乡一里和村、坊并置的二重构造。(11然而，唐代村 落制度的这一特征，主要是在《通典》卷三《食货三》“乡党”条保留的盛唐时期的开元 二十五年(737年)户令逸文基础上推断出来的。旧。因此，仍不清楚唐代前半期是否存 在二重构造，唐初村落制度下有没有设置村正至今也不能断定。本来以往的研究就几 乎没有探讨武周以前的唐初村落制度，而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关于唐初村落制度的史料 万方数据 150 唐史论丛 十分缺乏。 在这种情况下，笔者认为《荔非明达等四面造像题名》，作为窥知唐初村落制度的 一部分史料，应予以关注。这一石刻资料于1953年被中国陕西省西安市碑林博物馆 (当时为陕西省博物馆)所收藏，知道其存在则更早，但是，至今未对其进行详细的研 究。此外，这一石刻史料的信息和录文的一部分，虽在多种研究文献上有记载，却有很 多不同之处。因为这一史料没有纪年，虽然有数位研究者对其进行年代比定，但方法 上仍有许多不完备之处。由于本史料的实物照片和拓本照片的公开状况均不充分，至 今不能判断其是非。因此，笔者于2009年8月21日，在西安碑林博物馆进行了实地调 查，力图解决以上存在的问题。 本文首先以实地考察结果为依据，弄清楚原来不明了的《荔非明达等四面造像题 名》的史料性质。在此基础上，对历来关于本史料的制作年代的说法进行批判性的验 证，重新确定年代。最后，再根据这些研究结果，讨论本史料题名中可见的村落制度的 内容。 一《荔非明达等四面造像题名》的概要 (1)史料信息的整理与订正 西安碑林博物馆所藏《荔非明达等四面造像题名》是从前未被过多关注的石刻史 料。因此，关于本史料的信息多是片段性的，基本内容也不十分清楚。所以，首先要整 理其细节信息，弄清它的概况。根据目前文献中的记载，对本史料的名称、有无纪年、 大小、形态、出土时间、出土地点、来历、史料照片、拓本照片、题名部分录文的有无作了 以下总结，见表l。¨。 表1 《荔非明达等四面造像题名》的基本信息 《荔非明达等四面造像题名》([马长寿]) 《荔非氏造像》([陕西省博物馆]) 石刻名称 《荔非明达等四面造像碑》([李域铮]) 《荔非明达造像碑》([李淞]) 《荔非氏造像碑》([高峡]、[陈忠凯]、[赵力光]) 纪年 无(记录愿目和供奉对象的铭文亦无) 万方数据 唐初村落制度的“新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