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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學方法論—Criterion of Demarcation 博一許家豪 一、緒論 科學哲學的研究目的是希望能解釋科學活動的性質、範圍與發展，更進一步則希望能發現足堪指引科學發展的方法與模式。而科學劃界，也就是區分科學與非科學的標準就成為科學哲學的核心問題之一。理由很簡單，如果我們無法確定科學與非科學的區分，則科學研究的範圍則無法確立，更遑論要建立足以指引科學研究的模式了。因此歷來重要的科學哲學家，無論是支持或是反對建立這樣一種標準，莫不對此問題提出一套自己的見解。本文將從十七世紀的啟蒙哲學家起做一簡要回顧，再依序討論從二十世紀初的邏輯實證主義、波普（Karl Popper）的否證主義、孔恩（Thomas Kuhn）的科學典範論、拉卡托斯（Imre Lakatos）的科學研究綱領及費耶本（Paul Feyerbend）的無政府主義認識論以概觀科學哲學這一門學科對科學判準的認識與爭論。 二、啟蒙哲學家對科學知識的看法 2.1現代西方哲學起源於對十六世紀末、十七世紀初數學與物理學進步的反思。因為文藝復興科學與伽利略的刺激，許多當時的哲學家希望用量化與幾何術語勾勒出自然世界的確定結構與過程。這個希望瞭解宇宙的傾向可以用伽利略在1623年的宣言總結：「宇宙之書的奧秘不可能被理解，除非我們能瞭解其書寫的語言：數學語言。」 2.2現代理性主義的奠基者笛卡兒曾說：「整個哲學是一棵樹，其樹根是形上學，樹幹為物理學，而樹枝則是其他的科學」。因為他堅信透過對絕對客觀真理的探求，可以發現一個探索所有真理的準則，笛卡兒用來推導出他終極思想的邏輯正是數學的演繹法。 2.3斯賓諾莎（Spinoza）在《倫理學》一書中表達了他認為「善」應該以幾何學的方式表現的觀點，而這個觀點來自於一個更根本的真理，即上帝的本質以及祂與物質的關係。 2.4萊布尼茲（Leibniz）也提到了一個普世的邏輯方法，透過這個方法我們不但可以系統化所有的知識，還可以循此演繹出未知的真理。同斯賓諾莎一樣，萊布尼茲也認為所有事物都可以用數學的方法解釋。他寫道：「任何真正的事實或命題不可能存在，除非能提出一個充分的理由說明為何應該如此，而非其他情形。」這正是他著名的「充分理由原則」，而這個原則正是在數學中發明的。 2.5上面三位哲學家在哲學始終都被歸類為理性主義者，這是因為他們都認為人類所賦有的理性是上帝賜予的天賦能力，對他們來說客觀知識不但是，而且只能以理性的運作獲得，其目的是對世界做客觀描述，並不因觀察者的特殊經驗而有不同。簡言之，真理只能透過理性認識，而理性能力的存在是先驗的。 2.6與理性主義相對，經驗主義主義者卻認為雖然數學演繹法可以告訴我們事物的某些邏輯關係，但它無法讓我們知道關於自然世界的事實知識。經驗主義者會說，如果要得到關於自然世界的事實知識，我們必須接受機率，也就是以歸納法為基礎的通則化。就像數學方法對於理性主義者的重要一樣，經驗主義者相信已經在天文學、物理學與生物學被成功運用的實驗法與歸納法，也應該被運用在對人的研究上，也就是被稱為「人的科學」上。 小結：在這裡我們不打算繼續探討康德對於主觀性與客觀性的綜合，以上的討論僅僅試圖指出，從十七世紀以降，哲學家對於何謂知識即有相當繁複的討論，這個趨勢顯然受到科學革命的激勵，但這個時期的哲學家仍然多數認為上帝的知識與科學知識並沒有不同，其孜孜屹屹尋求的仍是確立不移的知識標準以證成上帝的存在，以及其對於人類的特殊恩寵。但自啟蒙運動哲學確立人類的主體性以後，神學的觀念已經與科學的觀念區分開來，正是在這樣的脈絡下，現代邏輯實證主義一方面致力追求命題與陳述的正確性（邏輯上的嚴謹與無誤），另一方面則希望以歸納方法來確認該命題或假說的正確程度，這條路線可說是該學派一方面放棄了康德關於知識的形上學區分，而另一方面卻試圖結合啟蒙以來的理性主義與經驗主義傳統，利用新發展的符號邏輯與數理邏輯，試圖使科學知識不再建基於虛無飄渺的形上學理論上，並進一步確認人類理性能力足堪獲致關於自然世界確立不移的真理。 三、邏輯實證主義的絕對標準 3.1邏輯實證主義開始是由一個知識份子團體，也就是著名的「維也納學圈」（Vienna Circle）所倡導的，其成員包括石里克（M. Schlick）、卡納普（R. Carnap）、紐伊拉特（O. Neurath）等人。廣義而言，也包括一些非學圈成員，像是艾耶爾（A. J. Ayer）、波普（Karl Popper）、韓浦（C. Hempel）等人。在許多方面，邏輯實證論被歸入由摩爾（G. E. Moore）與羅素（B. Russell）開始的當代最重要的哲學運動之一：「分析哲學」之中，一般而言，他們也受到早期的維根斯坦（L. Wittgenstein）著作《邏輯哲學論》（Tractatus Logico-Philo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