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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史研究与教学 　2005 年第 5 期 (总第 186 期) 《苏日中立条约》与战时国民外交 饶品良 [摘要] 194 1 年 ,中日战争僵持之际 ,苏 、日两国于 4 月 13 日签订了《苏 日中立条约》。条约的签 订 ,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 。中国民众也没有置之度外 ,纷纷通过报纸 、杂 志等媒体表达 自己的意见 ,在民众舆论的配合下 ,中国政府经过交涉 ,终于弄清了苏联签约的真正意 图 ,明确了以后的外交方向。 [ 关键词]苏日中立条约 ; 中外关系 ;战时国民外交 ( ) [ 中图分类号] K26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003 - 708 2005 05 - 0070 - 10 194 1 年 4 月 13 日,苏 、日两国签订《苏日中立条约》,在当时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强烈反应 。虽 然两个多月后 ,苏德战争爆发 ,人们的视线被转移 ,但人们没有淡忘它在二战中对各方造成的影 响 ,有关它的评价一直源源不断 。 40 年代后期 ,我国学术界对这一事件已展开探讨 ①。50 年代之后 ,我国一直沿用苏联史学 界观点 ,认为是苏联挫败了帝国主义合围苏联的阴谋 ,是苏联外交的胜利 ,后来更一度被列为学 术禁区。拨乱反正后 ,在 日益宽松的学术氛围下 ,不少学者发表了许多有价值的学术论文②,但 似乎大多着眼于对条约或官方立场的评价 ,对条约签订后 , 中国国民政府与苏交涉中 , 民众因素 的研究却不多 。诚然 ,交涉中起主导作用的毕竟是政府 , 民众舆论更多是受官方控制和引导 ,但 并不等于说无足轻重 ,它最终所起的配合 、制造声势的作用是不容忽略的。因此 ,笔者尝试就此 略作探讨 。 一 苏日两国有着历史宿仇 ,但 19 17 年苏联成立后 ,两国基于共同的利益 ,于 1925 年签订了《苏 日基本条约》,之后 ,关系一直不冷不热 。193 1 年起 ,两国从各 自利益出发 ,再次开始接触 ,商谈 签订新约之事 , 以实现各自的战略需要 。1939 年 8 月苏日在诺门坎激战时 ,8 月 23 日,苏德签订 互不侵犯条约 ,这令加入德 日意三国公约的日本大受刺激 ,主动加快了谈判进程 。1940 年 7 月 2 日, 日本向苏联提交了条约草案 ,但因双方在北库页岛等问题上分歧太大 ,谈判一度陷入僵局 。 194 1 年春 , 日本从自身利益考虑 ,决定主动打破僵局 。3 月 , 日本外相松冈洋右以出访德意 苏三国为借口,意图借助德意促进苏日的谈判进程 。3 月 23 日,松冈抵达莫斯科 ,与苏外长莫洛 托夫举行了首轮会谈 ;4 月 7 日松冈重返莫斯科 ,又进行了三轮会谈 ,但双方各不相让 ,谈判再次 陷入僵局 。松冈沮丧地准备于 13 日返回日本 ,英美的新闻记者也争相报道松冈的莫斯科之行完 全失败 ③。 70 《苏日中立条约》与战时国民外交 　　4 月 11 日,苏联驻华大使潘友新告诉国民政府中央执行委员张冲 ,苏联决不牺牲友邦利益 , 对松冈仅是例行接待 。苏使馆参事黎萨诺夫也表示 ,苏 日悬案之多 ,非 3 小时可以谈完 ④。据 此 , 以及从其它外交渠道得来的消息⑤,一直力图阻止苏 日接近的中国国民政府判断 :苏 日一时 ⑥ 难以达成协议 。《中央日报》也刊登了社论《松冈虚此一行》 。在此引导下 ,一直关注苏 日动态 的中国民众也认为 :“苏日两国之悬案太多”,积怨甚深 ,相互猜忌 , 日本难以“窥知苏联之真正政 策 。”而且 ,“日本之欲望无终止之日”,这必然成为“苏联友人之警告 。”加之自中国抗战爆发以来 , 西方国家普遍实行绥靖政策 ,苏联却给予中国大量的援助 , 国人对苏联普遍持有好感 ,所以大都 乐观认为 :“以往二十年中 ,苏联远东政策以对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