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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取谬误、类别归纳与解释观 ——兼论概念的不稳定性 臧艳雨* 中山大学逻辑与认知研究所 广州 510275 摘要：合取谬误因其展现了人类的认知偏差而受到人们的广泛关注。本文针对合取谬误现象的解释以及推理谬误的经验研究意义等方面的争论，首先，给合取谬误现象重新定位，然后从类别的解释观的角度进行了解释。最后，在对概念的不稳定性进行深入分析的基础上，就概念、推理与推理谬误的经验研究价值问题进行了探讨。 关键字：合取谬误，解释观、概念的动态性 1、合取谬误 人们对于概率的主观判断经常违反概率理论的基本规则，通常这种错误是系统和深刻的，甚至发生在统计类的复杂判断中[1]。此类错误中比较著名的当数由于违反合取规则而导致的“合取谬误”(conjunction fallacy)现象。概率理论的“外延规则”指出：“如果A是B的子集，那么A的概率不能超过B的概率。”外延规则的一个特殊实例就是合取规则： AB的概率既不能超过A的概率，也不能超过B的概率，因为前者包含在后两者之中 [2]。也许最简单、最基本的概率规则就是合取规则 [3]。即：对任意两个事件A与B，根据合取规则，有: P(AB)=P(A) 并且 P(AB)=P(B) 然而，“我们的思想不是基于概率规则而生的（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4]。TverskyKahneman（1983）发现，在一定的情况下，人们会违反合取规则，出现“合取谬误”(conjunction fallacy)或“合取错误”（conjunction error），赋予合取事件比其分支更高的概率值。在他们的经典研究“琳达问题”中，给被试如下描述： 琳达，31岁，单身，外向，非常聪明。她在大学时学哲学。读大学时，她非常关注社会公正和歧视问题，并且参加过反对核武器和核战争的示威游行。 被试要求对以下8个可能的结果根据其可能性进行排序 琳达是小学教师 琳达在书店工作，并且学习瑜伽课程 琳达积极参加女性主义运动（F） 琳达是名精神病学社会工作者 琳达是名妇女选举协会的成员 琳达是名银行出纳（T） 琳达是名保险销售员 琳达是名银行出纳并且积极参加女性主义运动（TF） 在这8个结果中，一个是琳达的代表性属性(representative of Linda)，如“琳达积极参加女性主义运动（F）”，一个是琳达的非代表性属性(unrepresentative of Linda),如“琳达是名银行出纳（T）”，一个是二者合取形成的合取属性，如“琳达是名银行出纳，并且她积极参加女性主义运动（TF）”。 大部分的被试（85%）都给予了合取属性比非代表性属性更高的可能性判断，认为“琳达是女性主义者并且是银行出纳”的可能性高于“琳达是银行出纳”的可能性，即FTFT。 合取谬误自提出之后，以其展示了人类在不确定性推理中偏离概率理论的认知偏向，引起了人们广泛的关注。 这种违反是重要的。不确定性构成了人类生活中不可避免的一个方面，许多重要的选择必须建立在对于不确定事件的信念上。被试在评价合取时出现的这种系统偏差就成为人类在概率判断中普遍存在着偏差现象的一个有力证据[5]。 因此，研究人类判断或知觉偏差就有如下重要原因：一，它们自身是有趣的；二、它们有实际应用（经验判断与直觉预测）；三、系统错误的研究能够揭示知觉与判断的内部认知过程[6] 由此，相关的讨论有：经典概率理论在刻画不确定性推理时的恰当性与合理性（参考：鞠实儿，1993）；概率的语义解释问题；人类偏离理性的可能性（Quine，1960；Davidson,1974;Dennett，1978；Cohen，1981；Stich（1990）对此进行了总结）；合取谬误的消解问题（Gigerenzer,1996；KahnemanTversky，1996）；合取谬误的解释（TverskyKahneman，1983; YatesCarlson,1986）等 本文在预设合取谬误的基础上，首先分析了合取谬误的解释之争；然后重新定位合取谬误的来源，从类别研究的解释观对合取谬误进行重新解释；最后，在对概念的稳定性进行分析的基础上，就此类谬误及解释方式的研究价值给予一定讨论。 2、 单策略VS多过程 针对合取谬误出现的内部机制问题，出现了不同的解释。包括代表性启发式（TverskyKahneman,1983），低概率模型(Thuring Jungermann,1990)，符号加和理论（YatesCarlson，1986），多合取规则理论（GavanskiRoskos-Ewoldsen,1991）等。 不同解释的分歧在于：我们是使用单个策略还是存在多个相互竞争的策略。 代表性启发式（TverskyKahneman1983）认为，在计算不确定事件的概率时，我们通常并没有合适的形式化模型，因此，直觉判断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