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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普资讯 l 一 亲告罪的司法困境及其解决 ●于志刚 【内容摘要】我国的亲告罪立法存在着公权力与私权利不相衔接的逻辑缺陷，由此带来严 重的司法困境。本文试图在现有法律制度下，通过告知等程序 以及司法机关之间的协调找到一 种 出路使公权力与私权利相互衔接 ，以保障被害人的 自诉权 ，达到实体正义与程序正义的均衡； 同时，本文在完善法律的层面上，试 图通过对告诉才处理犯罪的实体和程序的双重完善来解决这 一 困境，并延伸到对盲 目扩大亲告罪范围的立法建议的批判性思考。 关【键词】 亲告罪 自诉 审查起诉 立法完善 一 、 亲告罪立法的结构失衡和逻辑缺陷 现行亲告罪的刑事立法，无论是在实体还是程序上均存在严重的结构失衡和逻辑缺陷：从实 体上讲，由于公权力不适当地让渡而导致整体结构失衡；从程序上讲，由于公权力不适当的退出 而导致追诉途径过于狭窄。而此种立法现状导致亲告罪的整体立法模式存在逻辑缺陷：公权力 与私权利不相衔接。 (一)实体上：亲告罪整体结构失衡——公权力不适当地让渡① 大陆法系国家设置亲告罪的主要理由是，对于有些侵犯个人权利的轻微犯罪处理时应当充 分考虑到被害人的隐私、意愿等，以更好的保护被害人的权利。例如 日本，“被作为亲告罪的理由 有犯罪性质上要尊重被害人的名誉与由于是轻微的犯罪将追诉委于被害人的意思。”② 1．亲告罪的立法宗 旨 在人类社会早期，犯罪仅仅被视为对个人利益的侵害，因此追诉犯罪主要以私力救济的方式 实现。私力救济源于人类 自保和报复的生物本能，虽然满足了个体报复的本能欲望，但也具有严 重的弊端：其一，“私力救济带有 自发性、任意性、不确定性等特点，是一种没有节制的反应，常常 是残酷和野蛮的，可能会引发新的社会冲突和不稳定0”③其二，个体在很多情况下缺乏追究犯 作者单位：中国政法大学、北京市顺义区人民检察院。 ① 以社会契约论为前提的国家权力起源与归属理论，一般认为国家权力源于个人权利的让渡，国家赋予个人追诉权应视 为国家对部分个人权利的归还。本文在这里使用 “让渡”一词，只是为了表达方便，说明一种客观的情况，不涉及时权力来源与 归属的看法。 ② 马克昌：《比较刑法原理》，武汉大学出版社 2003年版，第 99页。 ③ 狄小华：《复合正义和刑事调解》，《政法论坛》2003年第3期。 63 维普资讯 罪的能力或无力承担追究犯罪的成本，导致大量犯罪得不到追究。 “犯罪实质上就是一国之内最 严重的社会冲突形式”，④这种冲突不能得到有效解决，使得社会常常处于动荡之中。因此，私 力救济不利于人类整体的生存和发展。 随着生产力水平的不断提高，国家机器逐步发达，国家对社会的控制逐步加强，统治者认识 到 “一切犯罪包括对私人的犯罪都是在侵犯社会”，⑤犯罪不仅是对个人利益侵犯，更是对国家 和社会利益的侵犯，因此国家不再允许个体以私力的方式任意追究犯罪，而是以国家强制力为后 盾，用统一的规则主导对犯罪的追诉。国家追诉带有强制性、统一性、公正性等特点，能够更为有 效的追诉犯罪，更利于国家和社会的发展，因此私力救济逐渐为公力救济所取代。正如有的学者 所指出，私力救济是一种 理“性成分较少但社会破坏性极强的冲突处理方式，因而未能经受住历 史风雨的打磨 ，乃是国家权力介入冲突过程并进而发展为主导刑事诉讼之进行的根本原因。”⑥ 尽管国家追诉的优势显而易见，但是，有些时候公权力一味的强制干预在效果上可能适得其 反，无法充分考虑到被害人个体的、特殊的利益，完“全 由国家独 占追诉权 ，往往会造成在运用追 诉权时出现官僚化，导致行使追诉权时背离被害人与市民的法律感情”，⑦反而不利于公正的实 现。因此，在犯罪对 国家社会利益影响不大的情况下，权衡利弊，公权力让渡出一部分给私权利， 由国家赋予个人有限的追诉权，以维护个人的特殊利益，可以说这是告诉才处理犯罪出现的本质 原因之一。但是应当注意的是，这种让渡的最终 目的仍然是为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