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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实数的表示 王昆扬 北京师范大学数学科学学院 100875 电子信箱: wangkunyang1943@ 网络主页: /~wangky 固定电话: 010（家） 移动电话： 我们将要谈的是关于实数的“表示形式”，而不是认识论的意义上（或哲学意义上）的实数的“定义”。 即使我们使用“定义”一词于实数，也不过指的是对于实数的表示形式的规定。 无理数 九年义务教育三年制初级中学教科书《代数》第二册, (人民教育出版社,1993)中明确规定：“无限不循环小数,又叫做无理数”。 我认为这个规定完全正确，而且十分明智。正是因此，广大群众才从他们上初中开始就形成了对于“实数”的“正确的了解”，而且大多数人对于“实数”，一辈子也就了解到这个程度。 仅有这个“近乎完全感性的”了解是不够的。特别是对于数学教师和数学研究者，应该对于上面的规定做出充分的合乎逻辑的解释和理解。而且这也是容易做到的. 关于这个题目的历史的介绍 我赞同项武义教授的说法，无理数，本该叫做 “非比数”，见《基础分析学之一》（项武义著，人民教育出版社，2004年，北京）。 本文暂且沿袭旧称。 我们从《古今数学思想》第四册，（[美] M.克莱因著，北京大学数学系数学史翻译组 译，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 1981年第一版）中摘一些关于这个题目的故事。 我的看法：Dedkind的理论太难 从戴德金1858年思考无理数，1872年发表理论，到1888年回信给Weber，对于他的理论的“不完善之处”用“我们有创造这种概念的脑力”这样的非数学语言来狡辩，共历时30年。 其间，从他发表理论到他为自己的理论的模糊之处进行无理的辩解，也有16年之久。足见他的理论，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克莱因书中随后还有两段话 “虽然Dedekind的无理数理论，经过上面指出的一些少量修改之后，是完全符合逻辑的，但Cantor认为分割在分析中出现并不自然而加以批评。” “……关于无理数理论还有另外一些工作。例如Wallis1在1696年曾把有理数与循环小数等同起来。Otto Stolz(1842～1905)在他的《一般算术教程》 (Vorlesungen über allgemeine Arithmetik) 2 中证明了每一个无理数可以表达成不循环小数，因而这个事实可以用来定义无理数。” 注1： Wallis, John，1616～1703,英国数学家 注2：1886, 1, 109～119 克莱因的结论 “……可以明显地看出，无理数的逻辑定义是颇有些不自然的。从逻辑上看，无理数不是一个简单的符号，或一对符号，像两个整数的比那样，而是一个无穷的集合，如Cantor的基本序列或Dedekind的分割。逻辑地定义出来的无理数是一个智慧的怪物。我们可以理解，为什么希腊人和许多后继的数学家都觉得，这样的数难以掌握。” 回到初中课本上的定义 1. 300多年前（1696年）Wallis曾把有理数与循环小数等同起来。此事宜于在现代的高中课本中，在讲实数之前而只讲有理数列的极限时，给学生讲清楚。 2. 120年前 (1886年) Stolz 在《一般算术教程》 中“证明了每一个无理数可以表达成不循环小数，因而这个事实可以用来定义无理数”。 Stolz的证明是否可以作为初中课本上定义“无限不循环小数,又叫做无理数”的理论根据？我不知道，因为我没读过那本书。我是按照自己的理解进行论述的。这不是新发现，只是把前人的工作结果加以整理和做出与时俱进的解释罢了。 3. 我通过给学生讲解，真切地感觉到，初中课本上轻描淡写地做出的“定义” ，经过严格的解释，容易被学生所接受。好像人们从来没有把这样的“定义”看成智慧的怪物。 我的工作 我所做的是给实数的十进制表示做出严格的容易接受（在懂得有理数列的极限概念的基础上）的解释。 基本点是：引入“标准列”（标准的有理数列的意思）的定义；把实数的一个十进制表示和一个标准列等同起来。 1996年以来，十多年的教学实践证明，这样做是行之有效的。 * * 19世纪（大约1833年始），很多著名的数学家都讨论过“无理数”，比较著名的有W.R.Hamilton, K.Weierstrass, C.Méray, R.Dedekind, G.Cantor。其中德国数学家戴德金（ Dedekind，J.W.R, 1831～1916) 把无理数“定义为”有理数集的“分割”（cut)的说法流传较广。 前苏联的教科书把他的说法（稍加修正）写进教科书，作为“实数的定义”。随后介绍到中国。 当今60来岁的人，过去学的大概都是“分割”。 戴德金于1872年在出版物《连续性与无理数》（第三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