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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放与封闭——关于中华民族性格的思考 内容提要：通行的观点认为，中华民族由于地理的原因，导致了民族的封闭性格，本文通过对中华民族有关问题的分析，从多角度论证了中华民族的开放性，驳斥了据地理决定论而得出的关于中华民族性格天生封闭的结论。 关 键 词：中华民族 民族性格 开放 封闭 通常认为，中华民族繁衍生息的地域——黄河中下游及长江流域，作为中华文化的核心地带，它的北边是比较难以逾越的蒙古高原，西北是万里黄沙，西南是世界上最险峻的青藏高原，东边面临地球上最大的海洋——太平洋，它的浩瀚无际跟地中海的情形不一样，对古人来说也是难以征服的。如此看来，地理环境对以黄河长江流域为中心的中华文化形成了一种隔绝机制，造成了一种内向的，求稳定的文化类型，所以，中国人形成了封闭的民族性格。笔者认为，此种说法在方法上用了地理决定论的思维，有诸多不妥之处。 一、中华文明是不断吸收外来文化并不断发展的文明，是自强不息的文明，把中华文明看作一个固定不变、成份单一的文明，是不符合中华文明的发展事实的。 中华文明是在不断运动、发展、变化的，中华文明的发展，不仅包括文化的内部整理和对外部文化的吸收，而且也包括对周边各民族文化的影响。在中华文明历史形成和发展过程中，它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不断吸收其他民族的文化，并化为一体。就传统文化来说，以儒家文化为主导的中华文化一直处在不断的变化发展丰富之中。今天所说的儒家文化，与历史上的不同时代的儒家文化，有很大的不同。汉代儒家文化，实际上整合了春秋战国时期诸子百家文化，与春秋时的儒家思想相比，已经有所发展和丰富；而唐朝时期的包含道释两家思想在内儒家文化与两汉文化相比，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唐朝时，佛教经改造，也就是与中国的实践相结合，与儒家文化相映生辉，造就唐代的辉煌；宋代以程朱理学主要特征的儒家文化与唐代文化又有所不同；明朝时的以陆王为代表的儒家文化又与宋代程朱理学又有所发展。 从宗教史的角度看，南北朝时，中国人开始接受佛教，并不断予以同化改造；唐时有四大宗教传中国，即祆教(又称拜火教、摩尼教、明教)、基督教(景教)、佛教大乘、伊斯兰教。宗教是非中华文明的代表特征，唐时能宽容地吸收这些宗教，不能不说中华文明是开放的。 而且，在宗教史上，宗教之间发生过长久的相互排斥，甚至相互之间发生过多次战争、屠杀，但来到中国这片土地上后，基本上都能和睦相处，融解在中华文明的大河中，成为中华文化的一个有机组成元素。在欧洲中亚地区基督教与伊斯兰教交汇的地方，曾发生过多次伊斯兰教与基督教之间的战争，但中亚以东的大陆地区却没有发生过儒家文化诛杀异教文化的战争。这是因为，中国没有西方意义上的宗教，当然也不存在本土宗教与外来宗教排斥斗争的问题。“与别国人相比，中国人一向是最不关心宗教的。”[i]这就构成了东方人的胸襟宽广，容纳万象的气度。“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ii]，在中华民族心理上，对于外来文化，主导的思想是同化、吸收，而不是剿灭。这是中华文化兼收并蓄的一个重要现象。 二、中华民族是个不断发展的民族，其成份在不断增加之中，其内部关系也在不断融洽之中，把中华民族看作一个成份固定不变的民族是不符合历史事实的。 地理决定论产自古希腊，是西方式思维的一种表现，有机械唯物主义色彩。用西方的思想和理论，来解释更加复杂而丰富的东方历史现象，难免要出差错。用一个相互不能融合的地域所发展的理论，来评说一个融合力、风化能力极强的民族，并说他封闭，是难以接受的。 一个民族开放与否，要看这个民族在其形成过程中，是否能够与周边民族及其文化兼收并蓄，和睦相处；也要看这个民族能否与周边各民族交流融合。中华民族是一个多民族的融合体，在其发展过程中，不断地吸收新鲜的成分，从而使之成为一个日日新的民族。在民族融合的过程中，中国的文字、语言、风俗、度量得到了统一，民族心理日益相通，“华夷”隔阂逐渐弱化消失，这促使融合得以加强和巩固。一个狭隘的民族，是难以融合如此多的地域上的或血缘上的邻近民族的。持中华民族天生封闭论者，往往将中华民族视作一个成分固定不变的民族，忽视其历史发展的过程。 历史地看，生活在中国传统文化范围区内的民族并不全是汉族。秦汉朝以前，中华地区就是多种文化的大杂烩——比现代美国称自己为“大杂烩”早了几千年。秦汉以前，华夏、戎、夷、蛮、狄、百越诸族就有往来。秦汉以后的汉族就像泡功夫茶一样，又融化了许多其他民族，地理范围越来越广。这些相互融合的民族，有的属于黄色人种，有的属白色人种。而现在，以黄色为主要肤色的中国人，尽管有表征、民俗千差万别，但今天，这些民族却同属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任何人都很难说清自己的祖先为华还是为夷。《世说新语·言语第二》有这样一个对话：蔡洪赴洛，洛中人问曰：“幕布府初开，群公辟命，求英奇于仄陋，采贤俊于岩穴。君吴、楚之士，亡国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