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供性揭示人的行为与环境的协调关系是设计理论的-researchgate.docVIP

基于关系协调性的生态设计理论 罗玲玲，王晓航, 王义 （东北大学科学技术与社会研究中心，中国 沈阳110819） 摘要：可供性不仅特示有机体与环境互动的信息，还承载了行为，这种协调关系体现了人与自然演化关系的历史结果。可供性所蕴涵的有机体行为与环境的协调关系理论已经超出生态学本体论解释，进入设计认识论实践,为设计提供了解决人与人工物的关系理论，一方面实现人工物对特定行为的自然诱导，增加使用行为的灵活性，另一方面，交互作用的动态化处理也增加了智慧人工物的自组织性。 关键词：可供性：关系协调性：行为：人工物：生态设计理论 中图分类号：N031 文章标识码：A 文章编号：3738 人工世界是人通过设计模仿自然世界而再造出来的。不仅智慧人工物难以达到生物有机体的自组织性，普通人工物、人工环境也难以达到与人的行为有机契合，设计师的设计经常会让使用者学习疲劳、误判、甚至产生技术恐惧。心理学家吉布森(J.J.Gibson)运用生态学的理论，研究了在天然世界中，人与自然相互作用长期进化形成的生态依存关系，用可供性（Affordance）的概念概括人的行为与周遭环境信息的协调性。这一理解为设计师解决人工物与人的协调提供了一个具体的思路，这就是为什么可供性这个生态心理学的概念得到设计界青睐的原因。自1988年，诺曼（D. A. Norman）将“可供性”一词引入人机交互设计中后，已经在环境设计、工业设计、机器人设计、景观设计等多领域被广泛应用。与国外设计界对可供性研究的繁荣相比较,现有的国内研究十分薄弱,缺少从设计方法论的高度进行全面、深入的概括，有些文献对可供性概念本身的翻译、理解含混不清，甚至是错误的。 设计理论引入可供性有重要价值，但由于可供性概念的内涵十分丰富，包括具身认知的扩展、设计的生态尺度问题和操作界面设计的生态理解等等，本文仅就可供性概念的最基本内涵——有机体行为与环境协调性观点做深入的探讨，并尝试回答这一生态心理学理论何以对设计具有重要的认识论和方法论意义。 一 可供性——有机体的行为与环境的生态协调关系 可供性概念的提出源于吉布森对传统心理学分析主义的实验方法持有不同的见解。在早期一系列著作中，吉布森一再强调感知系统的整体性和有机体的整体性，感知的积极性和直接性，以及感知与行为的关联。可以说，吉布森重新审视了我们与世界的关系。吉布森在他的专著《视知觉的生态学观点》一书中，从英语afford创造出来可供性的概念，“我的意思是没有现成的措辞来定义环境和动物的一种共同的方式。它意味着动物和环境的协调性(complementarity)。” []127因“complementarity”的中文翻译并无唯一的对应，也可理解为是环境与动物之间的关联或互补。对可供性概念的关系协调性内涵可从三个方面理解： （一）可供性特示有机体与环境互动的生态信息 第一，可供性是一种生态信息。吉布森认为环境本身就是一种资源,有机体具有直接拾取这些信息，采取适应环境的行为能力。可供性可特异化( be specific to) 为能量的运动构型、形态、结构等等，如光视阵（optic arrays)形成于光在环境中传播、漫反射、反射、折射等过程，在任意一点上形成的列阵都具有特定的排布、结构或次序，它们承载了事件真实的结构与过程。由于能量运动构型对于被能量所作用的动物来说，就是潜在的可使用、可获得的( available) 信息，也可以说，可供性有赖于身体经验，是关联和互补关系的特异化( specificity) 。信息拾取是能过有机体在环境中的行动过程中展开的，这里信息拾取当然也类似于认知科学中的“具身认知”。 第二，可供性特示的生态信息是相对于特定环境中的生物而言。吉布森分析了陆生动物对地面这种表面的依赖。地表的成分和形态天然地对生活在其上的动物产生影响，感知环境，也就相当于感知这些环境提供的信息。水生动物则具有与陆生动物不同的生态信息依赖。作为可以制造和使用工具的人来说，“手的表面，手持的工具表面，以及它们所改变的工作表面，所有这些都被给予为附近环境那变化着的形态，信息都被包含在两只眼睛的光视阵变化结构中。”[1]121 生态信息是一种关联信息，使有机体具有预见意识，在此基础上形成基本的认知导向和行为倾向。 第三，可供性是有价值和意义的信息。吉布森一再强调生态的环境与物理的环境的不同。在通常情况下，人类感知的不是物理的和数学的环境——抽象的空间和平面，所以生态的环境预示了动物在其中“怎样生活而不是它们在哪儿生活。”在吉布森看来，“对可供性的感知并不是一种对价值缺失的物理物体的感知过程，对于这种物体而言，含义是通过人们没法达成共识的某种方式被加上去的；对可供性的感知是一种能感知价值丰富的生态物体的过程。任何物体、任何表面、任何形态都对某个个体具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