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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不如”的词汇语法化 　　摘要：“不如”最初是由“副词+动词”形成的偏正词组，但在汉语发展过程中，“不如”的句法结构、语义结构和使用范围都发生了变化。沈家煊（1998）认为，语言共时平面上的变异是语言历时演变不同阶段不同层次的反映。经过研究，我们发现“不如”经历了词汇语法化的演变，而且在现代汉语中还新生了话题标记的用法，因此本文重点考察“不如”词汇语法化的过程及其动因，最后谈谈话题标记的使用。 　　关键词：“不如”;词汇语法化;动因;话题标记 　　一、引言 　　“不如”在现代汉语中常用来表示比较关系，构成“A不如B（AB为比较项）”句式，表示在前后两个比较项中，前者不及、比不上后者。例如： 　　（1）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金奖银奖不如老百姓的夸奖。 　　（2）市场人士相信，2月份通货膨胀率再次回落，加上经济增长势头不如预期的明显，将使得欧洲央行面临更大的降息压力。 　　（3）电解铝的原料都不很贵，与其把原料从国外运回来，不如在国外建电解铝厂，再把铝买回国内。 　　例（1）表示金杯银杯比不上老百姓的口碑和金奖银奖比不上老百姓的夸奖，“不如”在句中用作唯一的谓语动词;例（2）表示2月份的经济增长势头比不上预期的明显，“不如”在句中用作介词;例（3）“不如”和“与其”搭配使用，“与其”表示舍弃的一方，“不如”表示选择的一方，把原料从国外运回来比不上在国外建电解铝厂，“不如”在句中用作连词; 　　“不如”最初是由“副词+动词”形成的偏正词组，但在汉语发展过程中，纵观以上实例，我们发现“不如”的句法结构、语义结构和使用范围都发生了变化。沈家煊（1998）认为，语言共时平面上的变异是语言历时演变不同阶段不同层次的反映。经过研究，我们发现“不如”经历了词汇语法化的演变，而且在现代汉语中还新生了话题标记的用法，因此本文重点考察“不如”词汇语法化的过程及其动因，最后谈谈话题标记的使用。 　　二、“不如”的词汇语法化 　　词汇语法化是人类语言发展过程中普遍存在的一种现象。（董秀芳，2002）词汇化是指短语等非词单位逐渐凝固或变得紧凑而形成单词的过程，语法化是指有实在意义的词逐渐为意义虚灵的语法成分或由一个语法成分变为一个虚化程度更高的语法成分（如由词缀变为屈折成分）的过程。词汇化和语法化并不完全对立，而是密切相关，两者可以作用于同一语言形式，产生同一演变结果。“不如”从自由的句法结构到复合词就是词汇语法化作用的结果，下面我们将详细介绍其发展历程。 　　2.1“不如”最初搭配使用情况 　　先秦时期，“不如”是由“副词+动词”形成的偏正词组。“如”最初的意义是遵从、依照（如，从随也。从女，从口。―《说文解字》），后来引申出“好像、如同”等意义，因此，“不如”的意义相应地为“不遵从、不依照”和“不像、不符”。例如： 　　（6）象曰：东邻杀牛，不如西邻之时也。实受其福，吉大来也。 　　（7）不如臣言，伏虚妄之罪。 　　通过考察先秦的语料，我们发现，最初“不”和“如”的搭配只是一种临时的组合，并没有凝固成复音词，因此“不”和“如”都分别可以被同义词“弗”“若”等替换。 　　2.2“A不如B”句式的发展 　　2.2.1“A不如BW”句式 　　在“A不如B”句式中，由于AB两项经常处于比较的地位，说话人除了简单阐述A不如B的事实外，也倾向于说出比较的结果，于是新出现了“A不如BW”的句式。 　　汉代后，“A不如BW”句式缓慢增加，但没有太大改变。直到宋代，此类句式中B和W之间的“之”开始脱落，使得W获得了独立的语法地位。 　　明清时期此类句式显著上升，“之”基本上已经脱落，“不如”处在兼语结构的第一个动词的位置上，由于不是中心动词，在长期使用过程中便渐渐虚化为介词。 　　2.2.2“不如B”句式 　　观察以上例句，不管是“A不如B”，还是“A不如BW”，AB两项的句法结构、语义结构基本上是并列的，AB一般是体词性结构，也可以是谓词性结构，表示某人、某事或某方面的比较。“不如”的语义是“比不上”，因此在表达上B成了全句的语义重心，说话者肯定、认同的对象。由于语言经济性的原则，A往往省略。例如： 　　（9）与其勤而不入，不如逃之，君得其欲，太子远死，且有令名，为吴太伯，不亦可乎？ 　　最初“与其”也不是复音词，“与”是表示假设关系的连词，“其”是人称代词，和“不如”搭配也不固定，但随着使用频率的增多，“与其A，不如B”句式慢慢固定下来，用来比较两件事或两种情况的利害得失而有所取舍。 　　三、“不如”词汇语法化的动因 　　3.1句法演变 　　（刘坚、曹广顺、吴福祥，1995）就多数情况而言，词汇语法化首先是由某一实词句法位置改变而诱发的。动词通常的句法位置是在“主―谓―宾”格式中充当谓语。在这种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