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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高校学生文化本真状态的 一次实证发现及其解析 张 胤 张燕萍 （东南大学高等教育研究所，江苏 南京 210096） 摘 要： 关键词： An Empirical Study of the Real State of College Student Culture ZHANG Yin, ZHANG Yan-ping （Southeast University, Nanjing, Jiangsu 210096） Abstract: There are erroneous assumptions and misunderstandings about college student culture. To reveal the real state of college student culture, we made an empirical study of the four most controversial pairs of concepts in college student culture: the humanities-based culture vs. science-based culture, noble culture vs. popular culture,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vs. Western culture, and system culture vs. non-system culture. An analysis is performed on our findings and relevant suggestions are presented. Key words: college; student culture; empirical study 一、研究背景：成人世界对高校学生文化状态的矛盾判断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学生文化被认为是由成人世界——主要是由作为社会意志及其代表者的学校以及教师所决定的。这是成人世界对当今大学生文化实然状态的无知或误解。正因为有这样的无知或者误解作为前提，成人们对当今大学生的判断和评价是不公允的、不科学的，也正因为此，“在青少年只能无条件地、高保真地接受成人所代表的主流文化的历史时期，是不可能有‘学生文化’的”［1］，或者至多被认为是社会文化（成人文化）的某种简单衍生物或者无足轻重的附属品。 作为20世纪以来社会进步和教育范式变革的结果之一，学生作为独立主体存在的认识逐渐得到了人们的承认和尊重，其文化的独特性也因此逐渐受到了认可。20世纪60年代初，科尔曼通过对10所学校的实证调查第一次明确指出了学生文化存在的事实：“独立的亚文化恰恰呈现于成年人的眼前——使用他们自己的语言，有特殊的象征物，尤其重要的是有他们自己的价值观念”［2］。这种以学生价值观为核心的学生文化界定和研究思路得到了认可。例如Manning, K.和 Eaton提出 “学生文化主要由学生的规范性行为、共有的价值、意义和信仰所构成”［3］。中国学者也同意这种观点，他们基本认同学生文化“是指这一特定群体所具有的知识能力、思想观念、行为习惯、价值取向、心理意识和他们真实生活世界的内容的总和”［4］。然而，学生的“价值观”究竟是什么呢？，学生的“真实生活世界”又是什么呢？成人世界已经习惯于对学生文化进行某种先验的预设，这在我们这样一个成人文化占据主导地位的文化境域下尤其如此。 就大学生文化而论，在直到不久前的绝大多数研究中，大学生文化的价值观和状态还被认为是存在诸多问题的。例如，一项研究 ［5］指出大学生普遍存在着“浮躁的”“精神无所归的”“自我放任的”的文化心态；在另一项研究中［6］，研究者以更激烈的态度批判了当前大学生文化，如：“传统文化意识逐渐淡漠，西化趋势明显”“传统价值观念受到侵蚀，诚信缺失导致信任危机”“自我意识膨胀，奉献精神低迷”“吃苦精神逐渐消失，享乐主义盛行”，以至于担心在某种程度上这种文化将“威胁到国家安全”。 但是，这种观点目前开始受到质疑。尤其是“80后”大学生在护卫国家尊严、抗震救灾等一系列事件中作出的积极表现，使得很多人开始惊叹当今的大学生“独立自主的意识毫不逊色于前辈，爱国报国之情绝不亚于往日英烈［7］”，也因之促使人们对高校学生文化开始做新的审视和理解。然而，这种过于剧烈的观点转弯与其说是基于证据的理性判断，还不如说带有更多的感性认同的色彩。 上述两种观点显然是相互矛盾的。从中可以看到，成人世界对高校学生文化的“实然”状态似乎非常迷惑，而这种迷惑可以通过某种实际调查来解开。但是此前很多研究经常带着有偏见的假设来讨论问题，将其结论建立在某些很难说具有普遍意义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