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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三：侵害债权案件 1.双重买卖 【案例事实】 安东里奥（Antonio）将其公寓出售给贝蒂（Betty），而后又卖给辛奇亚（Cinzia），后者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前面发生的买卖。之后安东里奥很久就带着价款出国了。辛奇亚在贝蒂之前办理完毕公寓交易的手续。贝蒂有权就其遭受的经济损失要求辛奇亚进行赔偿吗？ 如果是一台计算机先卖给贝蒂而后又卖给并交付予辛奇亚，答案会是一样吗？ 【讨论】 法国法 Ⅰ.如果辛奇亚不知道该公寓或者计算机在此之前已经出售给贝蒂，则根据《民法典》第1382条的规定贝蒂对辛奇亚没有侵权请求权。但是如果辛奇亚知道此前的交易而故意干预，则贝蒂享有诉讼请求权，但是不能对经济损失获得赔偿，而仅能主张撤销第二个合同（无论是公寓还是计算机的买卖合同）并且对主张的财产获得所有权。 Ⅱ.公寓买卖：法国买卖法规定的是合意（consensualism）原则。在财产出售时，只要双方已经达成合意，即使交付行为还没有完成，财产的所有权也已经发生移转。但是，合意原则遇到一些限制，尤其在不动产的交易中。在不动产交易中，新的所有权人必须恰当地办理登记手续，以便能获得财产权利而对抗第三人。若出卖人将相同的财产出卖两次，第二位买受人首先办理完登记手续，只要他不知悉此前的交易，就可以认为他是不动产的所有权人。 由此，对本案而言： （1）（如果）辛奇亚知道此前公寓已经出售。贝蒂可以根据《民法典》第1382条根据侵权起诉辛奇亚。如果她能够证明辛奇亚知道之前发生的交易，即辛奇亚的行为存在恶意，贝蒂就可以基于侵权法获得赔偿性质的救济（réparation en nature）。辛奇亚和安东里奥之间的买卖合同将会被宣告无效，因为必须认定贝蒂是公寓的实际所有权人。的确，这就是法国法所称的故意侵犯合同关系，它是法国法官认可的提起《民法典》第1382条违法行为的诉由。但是在本案中，不能对经济损失获得赔偿而可以直接认可贝蒂享有所有权。 （2）辛奇亚不知道公寓已经被出售：假如辛奇亚的行为是善意的，贝蒂不能对其提出侵权诉讼，也不能请求宣告其合同无效。相反，在理论上，她只能对安东里奥主张权利要求获得赔偿，因为后者违反了合同。但是，由于安东里奥已经携款离境，贝蒂无法获得实际救济而遭受经济损失。 计算机买卖：就诸如计算机的动产（meubles corporels）而言，只有实际交付才能使买卖合同的效力对抗第三人。占有商品的买受人被视为是实际所有权人。《民法典》第1141条解决了两个连续买受人之间可能存在的冲突，其解决办法是，首先占有财产的当事人享有优先权，但是他知道此前存在交易的除外。 《民法典》第1141条的规定得到第2279条的确认，后者规定：涉及动产物品时，占有即等于所有权证书（en fait de meubles, la possession waut titre）。 辛奇亚知道计算机已经卖出：贝蒂可以根据《民法典》第1382条起诉辛奇亚并且如公寓买卖中一样主张合同无效。这又是故意侵犯合同关系问题。但是，在这种情形中不能对经济损失获得赔偿，因为贝蒂可以对标的本身主张权利。 辛奇亚不知道计算机已经卖出：如果辛奇亚的行为是善意的，她受到《民法典》第1141条和地2279条的保护。贝蒂不能主张合同无效，而且正如在公寓买卖情形中一样，她遭受经济损失，对此无法获得实际救济。 英格兰 Ⅰ.公寓买卖：贝蒂不能从辛奇亚获得赔偿，无论后者是否知道此前的买卖。 计算机买卖：贝蒂可以从辛奇亚获得赔偿，并且/或者要求就爱那个计算机交付给她，但前提是辛奇亚知道之前的买卖。 Ⅱ.公寓买卖：从目前英格兰和威尔士财产转让的规则和实践来看，很难想像会出现本案这种情况。我们应当假设，完成手续意味着辛奇亚已经完成合同的交易，完成占有的转移并且将自己的名字登记为所有权人，而这是先于贝蒂之前完成的。的确，在英国法中手续办理完毕之间是不存在不动产买卖的；出卖的协议对当事人没有约束力（通常理解的受合同约束意指受手续完成的约束）。如果情况如此，辛奇亚是公寓唯一合法的所有权人/拥有人。案情没有揭示贝蒂通过此前与安东里奥的协议而享有任何其他占有权利（比如租赁）。因此，就公寓本身而言，贝蒂对新的所有权人或者拥有者即辛奇亚不能助长任何权利。当然，她可以基于欺诈对安东里奥提出诉讼。但是，即使辛奇亚知道此前已经发生交易，就经济损失提出的上述诉讼请求也不能对辛奇亚为之，因为没有证据表明，辛奇亚本人做了或者说了什么以欺骗贝蒂，使其实施行为对自己造成经济损害。仅仅是辛奇亚知道此前的买卖情况，尚不足以构成欺诈行为。援引一位有重要地位的英国侵权法律师的话来说，英国还没有发展出可比拟于《德国民法典》第826条这样的一般规则，但是可能的是，对以非法手段故意对他人造成的损害是可以提起诉讼的。本案的安兴既未表明故意伤害也未表明使用了非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