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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观·人类史观与历史唯物主义 哲学与文化 世界观·人类史观与历史唯物主义陶富源【内容提要】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是立足于人类实践，揭示历史发展规律的 科学的人类史观，也是从社会历史领域所展示的关于人与世界总体关系的辩证唯 物主义世界观理论。时下那种日益蔓延的将历史唯物主义与辩证唯物主义对立起 来，甚至否定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是不可取的。实践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主导原 则。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实践的唯物主义，即通过实践来理解和改造对象的唯物主 义。其世界观成果是辩证唯物主义；其历史观成果是历史唯物主义。【关键词】 历史唯物主义 辩证唯物主义 实践作者陶富源（1945- ），安徽师范大学政法学院哲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安徽 芜湖 241000）。一、分 歧 所 在如何理解历史唯物主义以及它与辩证唯物主义的关系，这是长期以来引起哲学界广泛讨论的问 题。到目前为止，在这个问题上主要有四种观点。在这里把它们分别概括为“推广应用”说、“核 心辐射说”、“狭义广义说”以及“解释原则说”等。推广应用说是由斯大林于 1938 年为《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写的第四章第二节《论辩证唯 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中提出来的。该观点认为，马克思、恩格斯在创立自己的哲学时，先创立 了作为世界观的辩证唯物主义，然后把它推广和应用到社会历史领域，从而创立了历史唯物主义。 推广应用说曾经是一种比较流行的观点。改革开放以来，这种观点受到置疑，于是提出了下述三种 见解。核心辐射说，是 1989 年由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郑庆林先生主编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的 第一章 绪论——较为明确表述出来的。该观点认为，马克思、恩格斯首先创立了作为人类史观的历 史唯物主义。在这个基础上，以此为核心对其他领域进行辐射，和总体上进行整合，从而形成了辩 证唯物主义世界观。狭义广义说，是俞吾金先生在《中国社会科学》1995 年第 6 期发表的《论两种不同的历史唯物 主义概念》一文中提出来的。该观点认为，有狭义和广义两种不同的历史唯物主义，前者适用于社 会历史领域，后者对应于除自在自然以外的人的实践活动历史性展示出来的整个世界。广义历史唯 物主义概念中的“历史”所标示的历史性与辩证唯物主义概念所蕴含的辩证性是完全一致的。辩证 唯物主义就是历史唯物主义（广义的），它们是“同名词”。解释原则说，是孙正聿先生在《哲学研究》2007 年第 3 期发表的《历史的唯物主义与马克思主 义的新世界观》一文中提出来的。该观点认为，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是把“历史”作为解释原则或马克思主义研究 2009 年第 6 期理论硬核的唯物主义世界观，而不是把“历史”作为研究领域或解释对象的唯物主义，即不是作为 人类史观的历史唯物主义。在这种观点看来，离开了人对世界的否定性统一过程的“历史”，就没 有马克思“唯物主义”，也没有马克思“辩证法”。在马克思的新世界观中，“辩证法”和“唯物 主义”是以“历史”为其解释原则和理论硬核而实现统一的。梳理上述四种观点，我认为，这里涉及如下三个方面的问题。 一是，如何理解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概念中的“历史”？它是指谓“人类历史”还是指谓脱离人类历史的单纯的“历史性”或历史“解释原则”？人类历史与历史性、马克思人类史观与历史解 释原则的关系如何？二是，把历史唯物主义中的“历史”，理解为单纯“历史性”的广义历史唯物主义，或理解为 纯粹历史解释原则的历史唯物主义，并将其泛化为马克思的一般世界观理论，这是言而有据，还是 过度解读？三是，如果历史唯物主义是一种科学的人类史观，那么它是否具有马克思主义世界观的意蕴， 它与通常作为马克思主义哲学世界观的辩证唯物主义的关系如何？辩证唯物主义能否脱离历史唯物 主义而先行创立，从而成为推广应用说得以成立的理论前提；反之，历史唯物主义能否脱离辩证唯 物主义而先行创立，从而成为核心辐射说得以成立的理论前提？我认为，这些理论难题的解决及相关分歧的澄清，只有依据对马克思、恩格斯世界观转变过程 的正确把握和他们相关著作的科学解读，才是可行和可靠的。依据历史与逻辑相统一的原则，通过对上述理论难题和意见分歧的研究和思考，笔者形成了以 下三点认识：第一，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是区别于自然史观的一种科学的人类史观。历史性或社会 历史性是人类历史本身的一种属性；历史解释原则是以社会历史性为基础和坐标的解释原则。因此， 历史性和历史解释原则都不能脱离马克思所理解的人类历史作抽象泛化的理解。第二，作为人类史 观的历史唯物主义并非马克思的一般世界观理论，但它具有马克思世界观的意蕴。即它是立足于人 类实践，从社会历史角度或领域去展示的人与世界总体关系的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理论。时下那种 日益蔓延的将历史唯物主义与辩证唯物主义对立起来，甚至否定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是不可取的。 第三，实践是马克思唯物主义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