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命-1.docVIP

认命 1，方程感觉自己最近像中了邪。时常脑海中纷头乱绪，杂念多了还带些自身的抵抗情绪，会照着脸上抽自己两巴掌，或是噙着水龙头，使水溢满双颚以致鼓胀欲破才能感觉到难受稍缓。近几日，更是饭食不下，每次在餐馆点好的饭端到眼前，看着就饱了，筷子都不用动一下。觉更是睡不好，被子里总是兀热难忍，如同炭炉，除了露在空气中的头颅，其余身体各部位都好似发热机器。 拨了许筱电话，半天没人接听，于是自行挂断了，可马上就接到了她回过来的电话。方程直接开口：“唉，干什么呢？就这么想替我省两毛钱话费啊？” “我就不知道你会挑老板在我旁边儿的时候打电话，我还能怎么样呢。” “老总在旁边儿又怎么了，把我当成你的客户自由发挥一段，你们老总还不定夸你呢。” “亏你会想，有什么事儿？” “我有点儿头昏脑胀，想请姑娘你喝杯咖啡，老地方。” “你时间怎么就那么充沛啊，没有忙的时候？” “咱们这行的工作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的职责是每天到外面跑同行拉关系以及开发客户群体，自然身在外边儿，想做什么就作什么。要的就是自由，谁能管得着啊。” “喂，我不一定有时间啊，能不能过去可不一定。” “我对你没要求，六点我肯定在那儿，我会等到咖啡店关门再走，拜。”还没等对方说拜拜就先挂断电话，拉起风衣披在身上就锁门出去了。 许筱是一家投资公司的投资部经理，年纪轻轻的九零后女性。身体瘦小而个子又不高，经常一头短发加一套淡粉色风衣，眉头常蹙着，看起来是一副瘦弱女生形象。确实如此，没事做的时候是林妹妹或者病西施的样子，但做起事来的时候颇有将者风度。可能由于自己是贷款资料审核的第一关，那些想要寻求贷款帮助的人总是陪着笑着脸来求她办事，久而久之，便生成了一种官家气息，学会摆脸色给有资产但没本事的小型企业家看，也学会世故圆滑地捧媚那些实力雄厚的老板。 方程和许筱的相识相对简单。如今很多行业都会有业内人士所建的群，里边儿绝大多数都是同行业人在交流或者发广告，当然不乏会有些志趣相投的人相谈甚欢而叹相见恨晚，但他俩并非如此。在群里认识算是第一步，同行之间的相互拜访以及探底其他公司业务是第二步。方程去拜访她的时候，第一感觉是这女孩漂亮，在交谈中又发现了这女孩儿的能耐也不小，现在就已经做到经理的位置。在慢慢交谈中，这女孩好像对头发冗长面相老化穿着又稍显邋遢的方程很认可一样，把自己的的情况以及家中的情况一股脑儿倾诉，而被倾诉的男子只好一动不动地听她讲那些毫不关己的废话，最后还假仁假义地针对她的发言点评几句。她本以为方程的模样显示出来的年龄肯定在八五前，最后知道此人年纪比她都小将近两年时间时，说了一句让方程心里十分受用的话：“没想到你这么成熟。”此次会面之后，方程把她当做合作伙伴，电话也经常联系，熟悉得挺快，所以便也能无所顾忌的拿对方开玩笑。两周前还把她约到过咖啡馆一次。 十二月的风由北向南吹，吹到脸上就好比脸上敷着冻铸的冰块儿。方程感觉周身的燥热通过脸颊的凉涩爬着神经由天池穴传送到涌泉穴，瞬间的通畅像是打通的经络，脑海中的烦念和胸中久集的怨嗔之气顷刻随着鼻息和口气窜到冷风里。难得的舒适使得他大口呼吸，仿佛吞吐着精华之气般想要重新塑造一个带有灵性的自己。 不知道是十二月的天气使人们习惯了安静还是这傍晚如幕的时刻人们总会享受安静，总之，这是一片安静的世界，只有偶尔街上的车疾驰而过，也仅仅是嗡的一声随着冷空气越飘越远。行人缓步，都用羽绒服包裹和围巾缠绕，仅仅留下闪亮的黑眸关注这周围熟悉的景色。成栋的大厦表面玻璃用银浆涂刷而过后是一片惨灰，即便刺眼的斜阳也没能使照到那儿的光线反射到马路表面以及路边的小树上，更没有反射到那个叼着烟斗坐在墙角边的算命先生。太阳仍旧散发着自己毫无杀伤力的光束能量，却被空气中抖动的风一丝丝的吞噬，几无再战能力，像一个失去法力的魔法师，只能摆出样子，不能将那些奇能妙力自如施展。 方程裹紧风衣，向着墙角走去。算命先生看起来像七旬老人，脸色稍重，不知是否缘于吸冷过度而使面颊由紫泛黑。额头间皱纹纵横，双眼深陷，如灼力鹰眼一般直视着。鼻子下塌，窄嘴薄唇，胡子稀疏且算不得长，黑色白色杂有则显现出灰色的样子。脚下是一张在红布上画出来的八卦图，并用一本破旧的书压在八卦图左上角。老头在烟斗尾处深吸一口，吐出一嘴儿的烟雾与水汽，然后一边在鞋棱上磕烟屎一边笑着问方程：“小伙子，算命？” 方程哈哈赔笑：“哦，不用算，我没钱，就是无聊过来和你们这样的高人说说话。” 老头将烟斗装进上衣口袋，拿起压在红布左上角的破书，笑着说：“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算命神着呢！” “那你认为人会中邪吗？” “有啊，要不然要我们这些算命的干什么？” “那中邪算怎么回事？” 老头得意一笑：“还是有问题啊？我老汉免费送你一签。”他从左脚边的包里拿出签筒，将一大把签子混乱，然后放到方程面前，“抽一支。” 方程随意地从中挑出一支交给老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