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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实农民个人产权　完善村民自治机制 徐兴华 【专题名称】农业经济导刊 【专 题 号】F2 【复印期号】2002年03期 【原文出处】《湖南农业大学学报：社科版》(长沙)2001年03期第12～15页 【作者简介】中共长沙市委政策研究室　湖南　长沙　410005 【内容提要】 从农村土地产权制度与村民自治关系的角度，对村民自治及其机制作出了新的初步的分析 ，认为村民自治机制的“核心动力”或经济动因，是广大农民出于保护其个人产权，包括土 地个人使用权及其他生产资料私人所有权，并参与履行“土地集体所有权”职能，民主选举 村委会成员--“集体所有权代表”，并对土地集体所有权益和村级公共事务实行民主管理 、民主决策和民主监督。农民个人产权的多元化、市场化是启动和完善村民自治机制的前提 和基础。从事农业生产劳动的非职业的中国农民，只有完全落实他们的个人产权，村民自治 的广度、精度和合法性、正义性才有可能大幅度地拓展。 【关 键 词】土地产权制度/农民土地使用权/公民产权/村民自治 村民自治，作为全体村民通过行使法定的公民政治权利来直接民主选举、监督、罢免村委 会成员——集体所有权代表，并对集体所有权益和村级重大公共事务实行民主决策、民主管 理和民主监督的政治机制，在十多年时间内，已经在我国不同地区的近百万个村，开始了“ 具有历史性进步意义”的创建、推广。人们高兴地看到了“海选”、罢免等具有现代民主特 性的新形式、新气象。然而，在这一进程中，也出现了压制、阻挠村民自由、民主直接选举 等村民自治的各种事件和现象。虽然不少地区村委会直选得以展开，但离严格公开、合法的 民主直选还有一段相当大的差距。关注我国村民自治和民主化之路的人们不禁要问：在不算 短 的十多年时间内，我国村民自治式的民主之根为什么还不能深扎下去，更广泛、更直接地实 行民主选举、民主管理、民主决策和民主监督呢[1]？ 在笔者作为一位长期从事农村调查研究者看来，正是农村经济发展致使农民日益强化的土 地使用权、对村级组织拥有的土地集体所有权分割程度愈来愈高的需要所形成的农民意志、 利益催生了村民自治组织及其职能或村级公共权力。农民为什么要民主选举村委会，其首要 目的应当是确定能够代表自己的意志和利益的土地集体所有权代表。1998年，笔者作为观察 员到湖南浏阳某村村委会选举会场，曾提问一位40多岁的农民“为什么来参加选举，能得到 什么好处”，他的回答令人深思：“选村长三年才一次。不来，是自己不把自己当这个村的 人 看嘛。再说我完全靠种5亩田（1/3公顷）养活4个人。要是我不来投一票，他们选出个败家子 ，说不定每年要多收我一百块钱。要是选个好的，村里办个把厂子，说不定让我少出一百块 。 出一天工来投一票，得二百块，划得来（即合算、值得的意思）呀。”农民把民主选举村集 体所有权代表与他的田地收益剩余控制权“挂钩”了。正是广大农民为了保护个人土地使用 权，参与履行其集体所有权职能的基本需要，才形成了基本的村民自治事务和村民自治的必 要。 广大农民往往为了保护自己的公民权利和自由，甘愿在一定时间和条件下牺牲自己的经济 利益。然而，却不会时时、事事、处处甘愿牺牲既得的经济利益，而去争取自己的村民自治 权和其他的公民权利、自由。尽管这是农民实现长远的、根本的经济利益的必由之路。现阶 段不少农民认为“村民自治、民主不能当饭吃”，不善于或不敢利用法律确立的民主权利， 致使对村民自治的各种非法限制、干预往往能够得逞于一时。这有农民民主意识、宗族因素 和黑金势力、村级经济发展水平、乡村干部作用等方面的原因，但是更为主要、重要的原因 是：现行土地产权制度或财产权利制度严重抑制了农民追求土地使用权或其他个人产权，不 利于农民依法参与履行集体所有权职能，真正实行村民自治，以法治村。只有为村民自治机 制提供“核心动力”的农民个人产权在法律上和事实上被广大农民完全掌握和控制，作为村 民自治机制的主体和中心的广大农民，才会作为现代公民自我认定有“资格”并且能够尽“ 心”尽“力”地来依法选举、监督、罢免村委会成员和管理、监督村级公共事务。一句话， 若没有在法律上明确界定并确立村民一定的个人产权或经济权利，要在政治上、事实上完全 实现由村民直接选举、监督、罢免村委会成员，并参与履行集体所有权职能，决定村级公共 事务的权力就会落空。只有全面、彻底地落实农民个人产权，方能广泛、深入而持久地推进 村民自治机制的启动、运行和发展。 　　　　一、村民自治机制取决于土地产权制度中农民的利益 目前，我国大多数农民对于农用土地的权利，大致是按这样一种土地产权制度来设计、确 定的：将本村或本村民小组的可分配土地总数，除以本村或本村民小组的享有合法分地权力 的人口总数，得到人平责任份地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