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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用学视野中的馈赠表意研究 郭炎武1，罗小娟2 （1.韩山师范学院中文系，广东潮州 521041；2.韩山师范学院中文系，广东潮州 521041） 摘要：馈赠礼物是人类交际的重要方式之一，具有物质功能和表意功能。借鉴语用学理论，遵循关联性、赞同性和方式性的礼规，并选择合适的礼数，对提高馈赠行为的表意效能，促进人际交流具有重要的意义。 中图分类号 关键词：礼物馈赠；语用功能；关联原则；赞同原则；方式原则 礼物馈赠是源远流长的社会礼仪行为，在中国古代的五礼之吉礼和嘉礼中都有体现。馈赠作为一种非语言的交际方式是非常独特的，它以物象寄深情，使深情婆娑，一如友人的莞尔笑貌，栩栩动人；它以华物诉心声，心声恒响，实无声而胜有声。恰当的礼物馈赠对合作关系的维系、人际情意的传递，乃至国家之间的友好共存都具有重要意义。 礼物馈赠具有两种功能，即物质功能和表意功能。表意功能是礼物的本质属性，它是礼物中所传递的某种观念、态度、情感与信仰。“雪中送炭”，侧重驱寒的物质功能；而“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梅”侧重人格嘉许的表意功能。没有表意功能的礼品，不是本文所论述的礼物，只能类同与货币没有诞生前初级市场上的物物交换。物质功能很容易在礼物中得到实现，因为其往往是明确的，甚至在特定的条件下是唯一的；而得体地表意却很难在礼品中实现，因为适应动态交际语境、遵循交际准则是一个既有科学性又有具创造性的复杂过程。“几乎任何一次馈赠行为的发生,都是参与者的伦理道德、文化禁忌、审美趣味和个性身份等因素的形象展示，都是在古老文化与现代生活、物质需求与精神认同等多重动力共同作用下的结果” [1],它既有文化传承的复杂性，又具有个性身份、馈赠情景适应等因素的综合性。因此，选择一件合适的交际礼物实在是一项颇具难度的工作。 然而，研究者发现，赠礼作为一种行为表达和言语表达之间存在很多联系：它们必须同样契合社会的文化语境和情景语境；必须同样遵循合作性和礼貌性的原则；它们从久远的年代起就发生了许多互动，例如，仪式场合中祷词和祭品的配合以及谐音性的礼品的出现。《诗经》中所谓的“赠之以芍药”，乃是以“芍”与“约”谐音，表达了男女之间诉衷情，结良约的心愿。此类馈赠表意相当于一次言语行为，向受礼者表达感谢、祝贺、思念、尊重等语义。因此，迁移语用学的原理阐释礼品的馈赠艺术是一种很有意义的尝试。根据格莱斯的理论，人们使用语言有效地进行交际时，都在自觉不自觉地遵守合作原则。英国著名语言学家里奇在1983年出版的《语用学原则》一书中，第一次较完善地归纳了礼貌准则。他们的理论影响甚为广泛，其中和馈赠表意相关的主要是关联原则、赞同原则和方式原则[2]。 1.关联原则 关联原则是指言语交际时，话语要有关联并切合活动主题，才能展开有效的沟通。实现礼物的表意功能也必须如此。选择礼物时必须考量馈赠的场景语境。场景语境由非语言因素构成，包括时间、地点、话题、场合、参与交际者等因素。在馈赠中，赠礼者和受礼者针对的话题可能是涉外接洽、喜庆祝贺、病人探视、宾主告别、拜会晤谈等等。礼品的选择必须紧扣这些交际活动的话题（也是活动的主题），才能体现馈赠的目的，体现忧对方所忧，乐对方所乐，引起收礼者的精神共鸣，起到很好的情感交流的作用。具体说来，可以体现在以下方面。 首先，根据话题选择礼品。话题不同，馈赠的礼品也不同。送别外宾,应挑选具有一定纪念意义、民族特色的礼品；探视病人常常送些鲜花和水果；向联谊单位表示喜庆祝贺，常常赠送花篮、匾额等等。 其次，不同的话题选择同类礼品的形貌不同。表示对亲朋好友的喜庆祝贺，宜送色彩鲜艳的花束；探望病人，宜送淡雅的花束；参加公司开业等大型庆典活动，宜送华丽丰盛、花朵饱满、枝叶高大的花篮。 再者，话题不同礼物轻重不同。礼物之轻重要以对方能愉快地接受、不会产生心理压力为尺度，要以契合话题为原则。丰厚的礼物与宏大的、隆重的话题相适应，但丰厚并不仅取决于礼数，也就是礼物数量的多寡和价格高低。突出礼物的物质功能仅能彰显它的贵重。礼品太贵重了，反会引发受礼者“重礼之下，必有所求”的疑虑，容易把情感交流引向利益交换。事实上，相对于贵重，礼物的独特性、礼敬程度和精神认同程度往往更为重要。“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梅”，这些隽永之语都说明诚挚的尊重和深切的认同才能满足受礼人高层次的精神需要，更好的维系人际合作。 2.赞同原则 英国著名语言学家里奇提出“要求尽量减少与他人观点上的不一致，增大与他人在观点上的共同点。尽量减少对他人的贬降，增大对他人的赞誉。”[2]如果说关联原则针对的是话题，那么赞同原则针对的是礼品的接受者。礼物馈赠必须传达赞同之意。因为“礼物所凝聚的种种社会规范构成了自我认同的一个基本内容。人们之所以要进行礼物交换，其意义也就在于要通过礼物传达一种彼此同处一个共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