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吏之道》的艺术特色分析.docVIP

《为吏之道》的艺术特色分析 　　作者简介：吴程程女（1991-）济南大学古代文学先秦两汉方向。 　　秦简《为吏之道》于1975年出土于湖北云梦睡虎地，内容主要反映的是秦代的吏治特色，文章后并附有两条魏律：《魏户律》、《魏奔命律》。经专家考证，《为吏之道》实为训诫官吏的教令，为秦始皇及其以前时期所作。 　　《为吏之道》一文，开篇就显示出深刻的法家思想，众所周知，秦代的法律是最为严苛的，在这一时期，法家思想占据主导地位。《为吏之道》一文开篇即阐明了为吏者应当遵循的行为规范，显然与当时的时代背景息息相关，换言之，《为吏之道》等一系列阐发秦律的文章皆是那个时代中央集权和君主专制发展时期的产物。为了维护君主专制制度，必须从中央到地方形成一个完备的体系，严格加以控制，地方官吏更要有一套严格的行为标准来规范约束自身。由此可见，《为吏之道》首要的艺术特色即是主题鲜明：秉承法家精神而专讲为吏的职业道德、职业操守。 　　《为吏之道》中的“忠信”、“慈下”、“敬上”等词语骤眼看去，都是儒家常用语言，然而这套标准的出发点却不是儒家所倡导的修身，而是出于承担一定的法律责任的考量，实则体现了法家的精神。 　　其后，文章又阐发了为吏的具体标准：“五善”与“五失”。“《为吏之道》在“五善”标准中有“忠信”、“敬上”、“龚（恭）敬多让”的要求；“五失”中有“犯上弗知害”、“受令不偻”和“非上”等规定，将绝对忠于君国规定为官吏不可不为的法定义务。”①“五善”与“五失”分别从正反面来告诫官吏必须遵守的行为准则，督促官员趋利避害，安于本职，以便保全自己和家人。法家的以法治国和忠于封建君主一人之主张可见一斑。 　　“简文中还有‘审智（知）民能，善度民力’，‘审耳目口，十耳当一目’，‘吏有五善’的‘举事审当’等等，这些为吏的方法要追求的正是法家所要求的‘审’的精当，即重视调查研究，不袒护、不徇私、不轻信，‘审悉毋（无）私，微密?（纤）察，安静毋苛，审当赏罚。’并且简文直言不讳的道出这样做的功利目的――‘五者必至，必有大赏’。这与儒家和道家的追求境界截然不同。”② 　　《为吏之道》紧扣主题―为官之道展开论述，集中讨论、教育了官吏应如何加强自我修养，忠于君王，如何治民，树立威信等内容。这些内容均紧扣主题，层层展开，为官吏提供了一套日常行为的准则（或者说是职业操守）。《为吏之道》总体上看来是一篇为吏者必备的文书，竹简的整理者已将其定性为教材，想必不错。 　　《为吏之道》的语言颇为独特。全文并无许多后代常见的很多修辞手法，而是采用循循善诱的说教语言，比较质朴。通过与古代其他官吏的行政文书做对比，我们不难发现，它的语言更为通俗易懂，明白晓畅。“除害兴利，兹（慈）爱百姓。毋罪毋（无）罪，毋（无）罪可赦。”全部四字一句，格式非常整齐而且言简意赅，带有明显的格言警句的性质，这也与当时的社会流行的格言警句杂抄性质的文章风格一致。 　　为吏之道的内容和文体都显示出了一些庞杂性，经专家推测为拼接而成。 　　“戒之戒之，财不可归；谨之谨之，谋不可遗；慎之慎之，言不可追；綦之綦〔之〕，食不可偿。怵惕之心，不可〔不〕长。”这几句话是有韵的，其中的“追”、“遗”、“归”为微部字押韵。“赏”、“长”为阳部字押韵。文章的第二、三、四段均不押韵，为杂言性质，这些不带韵的部分也有力的证明了它是一篇散韵结合的杂言性文章。 　　《为吏之道》的第六段是八首成相辞。成相，是先秦民间的说唱艺术，“《汉书?艺文志》著录有《成相杂辞》十一卷，已佚。只有《荀子?成相篇》保留了片断。成相的曲调，由六句组成一章，句式为三、三、七、四、四、三，中间的四、五两句不押韵，余则有韵。从《成相篇》来看，当为三三七四七。当是中国最古老的民间曲艺形态，为兼有叙事与抒情的民谣。”③今天我们可以见到的八首成相辞的形式与《荀子?成相篇》完全一致，是定格联章的成相杂辞之赋。《汉书?艺文志》中说的“成相杂辞十一篇”很可能其中一篇就是指的这八章。作为成相杂辞，这八章都是在歌一个主题，虽然在形式上松散，意义上却不疏离，主旨明确，主题鲜明。在语言风格上，《为吏之道》和《荀子?成相篇》显然不同，《荀子》较为典雅，《为吏之道》因为题材缘故，稍显枯燥平乏，却不失为质朴，明显可以看出没有经过很多的艺术加工和修饰。 　　我们知道战国后期的文章多为韵文，“先秦韵文发展到战国末期，已经相当普及，十分繁荣了。韵文不但用来占卜，记功，记史，解经，述哲理，论政治，议兵事，抒写人情，形容世态，而且可以运用于养生术，房中术，气功，动物学…等广泛领域。这对中国文学史乃至中国文化史来说，都是很有意义的历史现象。《为吏之道》中的韵文，就是上述文化背景下的产物。”④然而《为吏之道》的用韵情况和其他作品有着明显的不同。《为吏之道》的语言没有那么艰涩难懂，虽然